馬蹄踏過青石板路,發出‘噠噠’的聲響。
車廂內寂靜無聲。兩人沉默無言,就那樣靜靜地,麵對麵的坐著。
白蓮用手挑起車簾,恭恭敬敬地對車內二人道:“主子,蕭公子,我們到了。”
鳳傾舞嗯了一聲,由白蓮扶著,下了馬車。
蕭子湛白著一張臉,拒絕了月白的攙扶,直徑跳下了馬車。
出現在幾人麵前的是一座位於柳林深處的私人別院。漆紅色的大門緊閉,抬頭就看見一塊青色大扁,上麵刻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青柳府’,很是應景。
月白趕著馬車向後院繞去,白蓮先鳳,蕭二人一步,“吱呀”一聲,伸手推開了沉重的大門。
“蕭公子請。”鳳傾舞恢複了以往清淡模樣,衝著蕭子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子湛不敢,還請公主先行。”蕭子湛做惶恐狀,向後退了一步。
鳳傾舞朱唇輕笑,也沒在意,邁著蓮步便向院中走去。
隻見入門便是曲折遊廊,綠柳周垂,階下石子漫成湧路。院中異香撲鼻,奇草仙藤,累垂可愛,穿石繞櫓。
白蓮一路領著鳳傾舞和蕭子湛步入花廳。
花廳內,明雲一襲白素的長袍,麵色憂鬱的坐在圈椅上。
“奴婢給世子請安。”白蓮規規矩矩的衝著明雲福身道。
明雲收回思緒,在空中虛扶一把,道:“姑娘快快請起。明雲見過長公主,公主千歲。”
說完衝著鳳傾舞便做了一揖。
“世子不必多禮,今日冒昧請世子前來,還請世子見諒。”
鳳傾舞雙手交疊在寬袖中,麵色雖然淡漠,但是處處透露著讓人不能忽視的高貴。
“明兄。”蕭子湛待鳳傾舞在圈椅上坐定後,走到明雲麵前,撩起衣裾便欲跪下,卻被明雲一把扶住。
“蕭兄這是做什麼?”明雲神情鬱鬱道。
蕭子湛愁眉苦笑,道:“是我對不起明兄,才害郡主命喪聊城。”
“蕭兄不必攬責上身,明雲雖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卻還是知道誰是誰非。明月之死,與蕭兄無關。”
明雲神情有些沮喪。鳳傾舞知道他將明月之死歸於自己的過失,心中微歎。
“蒼月公子走前,已將郡主遇害的經過寫信告知,但是本宮還是有些疑惑,還望世子如實相告。”
蕭子湛聽到鳳傾舞這麼說,神情有些疑惑,但看到明雲不像知道蒼月和鳳傾舞本就是同一個人,便猜到鳳傾舞對他隱瞞了身份。
“公主請講。”
“聽聞郡主遇害那晚,有人曾稟報自己是禦劍山莊之人,奉蕭公子之命,前來約郡主相見。可有此事?”
明雲道:“聽明月貼身婢女丫頭說,確有此事。”
蕭子湛神情嚴肅,對著明雲拱手道:“可否請明雲兄將那小廝長相告知在下,我並不曾派人送信約郡主會麵。”
明雲苦笑,他自是知道蕭子湛不會約明月見麵,但是明月那個傻丫頭卻一心都在蕭子湛身上。
“丫頭說她並未看清那個人的長相。由於此人來時已過酉時,周圍光線黯淡,二人又是在院中,所以並未有人瞧清此人模樣。隻知道此人身穿禦劍山莊小廝服飾,步伐沉穩應是個練家子。”
鳳傾舞手指輕叩桌麵,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垂眸思索了半刻道:“在見蕭公子前,本宮檢驗了一下郡主屍首。郡主死前並未有任何掙紮的痕跡,麵色紅潤,嘴角含笑死的極其安詳。隻有脖間一道細細劍痕,才是導致郡主死亡的關鍵。本宮已問過蕭公子,那劍式確實是禦劍術。敢問蕭公子,禦劍山莊有多少人會那一劍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