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坐在舒坦的軟臥上,耳邊傳來的是屬於百姓往來的交談聲,馬踏啼撻聲,女兒家的綿軟吳語,細聽又有幾分稚嫩之處。

槐生淇奧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角,到底是被凝淵擾及了平靜,雖然說是出來見識下慈光之塔是否有哪裏不同之景,可當來到較為集鬧的地方,她又心生後悔,太吵了,她寧可蝸居在武評會的招待殿睡覺,也不想溜達出來!

“主子,是否先喝些華君茶點?此去往泉閣還有稍徐路途,還容稍侯一二!”

“嗯……你們看著辦,言書,等會轉道!太吵鬧了!”

“啊!是!讓主子驚擾了!言書不妥,這就吩咐!”

“嗯,注意點分寸,吾不希望擾民,去辦吧!”

槐生淇奧揭開車窗簾布,微微皺了皺眉,四魌界究其本質的根依然在民者,大多數人多為尋常百姓,能至先天之境的人也不過寥寥無幾,可謂毛麟鳳羽,大抵隻是半先天者。

因為是臨時打注意溜達出門,槐生淇奧身邊的侍衛也隻帶了三十多人,還沒算一路隱藏護衛的死士,你也別看隻是三十多人,要知道不出意外,殺戮碎島下一任的王必然是槐生淇奧,而身為王儲,又怎麼可能沒有所謂的下屬,沒有所謂的保護措施?

閉目養神了會,槐生淇奧端起內桌上的茶水,微抿了一口便放了下來。

還有多久啊?她有點困了,揉揉眼打著嗬欠的想著。

車輪碌碌的節奏聲傳入了她的耳朵,槐生淇奧幹脆的躺在毛毯上,等著到地方下車。

微閉著眼的槐生淇奧假眠著等待,伸手倦了倦金色的發絲,不禁回想湘靈的模樣,雖說湘靈與她乃雙生子,容貌之間精致相仿,但有些人,有些時候,一眼就分得清她們的不同。

正確的說是湘靈能夠恰到好處的收掩自己的氣質,而槐生淇奧她還有點困難,較為長久的成長,她似乎更為習慣了來自子民的推崇,一但觸及底線,她怕是比之以前更容易接受——她是王樹之子,照太宮的話就是符合殺戮碎島應有的驕傲,那獨一無二的氣質是未來的她應有的,將要繼承殺戮碎島必須有的驕傲霸氣。

白駒過隙,當年還是幼兒的她已經長成了在外人眼裏英姿颯爽,氣勢斐然的少年,雖然這少年的本質是她還是個女人,嗤——固然沒多少人知道!說到底她還是在意,女子生而柔弱,難以擁有平等的地位,不管在哪一個世界都是如此。

“籲——”的一聲,車停了。

“怎麼了,到了嗎?”才閉目了一會就到了嗎?她記得她看得那張路觀圖按比例似乎早了點吧?

“主子,前方有人攔阻!”應答的是外頭駕車的言書,聲音裏透析著一絲懊惱。

“哦?誰?”懶洋洋的睜開眼,槐生淇奧眼裏閃過一絲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