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別以為是我求著你非要娶你似的。”他湊到我身邊,靠近我,繼續說道,“你這樣白住我家,是一定要付出點代價的。我就勉為其難地暫且收下你。別自作多情啊,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你。”
這一點倒是不用他解釋,我早就知道。但我還是問道:“那你幹嘛不讓我走,還非要攔著我?”
“你走了,我怎麼跟爸媽交待啊?”他懶洋洋地說道,“以我老爸這個架勢,沒準真的把我送進監獄呢!”
我忍不住笑了。
他看我笑了,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還纏著紗布的右手摸了摸胸口,似乎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紗布上還滲出了一絲血痕,已經幹了。我不由得伸出手去,輕輕地抓住他纏著紗布的手。
他抬起頭,驚異地看著我,然後,繼續笑。
“紗布該換了吧?”我這樣說著,同時也計上心來。一會兒把他騙回他房間,然後迅速鎖門,再回來,再鎖門。哼,讓他再進來住!
“算啦,”他說著,反握住我的左手,捋下我的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傷疤。
“手鐲呢?”他問道。
“扔了。”我隨口說道。我也沒說謊,確實扔掉了,隻不過省去了失而複得這段而已。
“為什麼?”他顯然露出一絲驚慌。
“沒必要了,”我喃喃地說道,“事情都公開了,再也沒有秘密了,這個自然不需要再遮。”
“也好。”蕭羽白沉思了一下,說了一聲。然後,他放開我的手,用沒有纏紗布的左手捋起了右手的手腕。忽略掉手上的紗布,手腕上光潔一片,不像我的那麼可怖。
“還記得嗎?”他把手腕靠近我的,笑道,“小學的時候,應該是你離家出走回來沒幾天。你對我下了個套,我也傷在了這裏。同一個地方,隻是換了一隻手。”
我微微一笑。怎麼可能不記得?和蕭羽白對峙,僅僅勝利了這麼幾次,雖然我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之前說過,我絞盡腦汁想要報複蕭羽白,也做到了。我是怎麼做的呢?
那會兒和他還在同一所學校,我離家出走之後,重新回學校沒幾天,心裏很是不爽,就決定好好報複他一下。正是冬天下雪的日子,我事先在操場上巡視了一圈兒,看見某一處結了冰,滑溜溜的,踩上去試了試,差點摔倒。我便在上麵蓋了一層不薄不厚的雪,讓那裏和其他地方看起來絲毫不差,又在上麵插了一根火柴棍做記號。
做完了這一切,我找到蕭羽白,說要出去好好較量一番。他當然同意了——他一個男生,拒絕顯得太軟弱。況且論力氣,我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操場上滿是積雪,潔白的一片。我有意無意地指引著去處,心裏卻在默默地數著步子。
“這裏行嗎?”他停了下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