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西風卷黃沙,提酒縱馬闖天涯。“
”咯——,於老頭,你說我這詩作的怎麼樣?“一襲金絲錦服的公子醉醺醺的坐在馬上,搖搖晃晃的問牽馬的老頭。
”公子的詩簡直就是千古一絕啊,在世詩仙,詩仙。嘿嘿。”身著破布衣衫的老頭阿諛奉承般的說道。
“拍,拍馬屁,不過,我喜歡。“人在搖,馬在晃,公子在馬上口齒不清的笑著說道。
”公子,老頭子我並沒有拍馬屁,既然公子不認,那麼老頭子我問公子當世還有誰能吟出此等豪邁氣魄的詩。“說起公子,老頭子像是自己的兒子考上當朝狀元一般,總是有一股驕傲勁兒要釋放出來。
”於,於老頭,我的酒囊呢?你是不是,偷,偷喝我的酒了。“
撲通一下,公子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口中還在嘟嘟囔囔的在說些什麼,看到公子從馬背上摔下來,老頭子不緊不慢的鬆開馬韁,轉身扛起公子把他搭在馬背上,對於這些於老頭早已經習以為常。
”公子啊,我就說嘛,這個酒還是。。。。。。“
一老一少一匹馬行走在大漠之上。風漸漸的大了起來,馬也發出低聲的嘶吼,像是預感到了什麼,老於不禁的緊了緊手上的韁繩,在這荒漠上不怕急風,怕的就是風逐漸的變大,至於最後到底能刮出多大的風誰也不知。
”公子,您坐好,要起風了。咱們得找個地方躲躲。“老於眯著眼說道。
馬上的公子哼了一聲不知是聽到了還是沒有,風,越來越大,細小的沙粒打在臉上生疼,透過風沙模模糊糊得可以看到不遠處杵著一根歪歪斜斜得木杆子,木杆上的破布在風中獵獵作響,好像隔著風沙都可以聽到。
“公子,前麵剛好有一個客棧,我們進去避避吧。”於老頭自顧自的說道。
咚咚咚,於老頭敲著厚重的木板門,黃沙也瘋狂得拍打著木門,於老頭懷疑裏麵得人是否能夠聽到自己的敲門聲。
“來啦,客官。”門後響起了蒼老嘶啞的回應聲。
吱呀一聲,厚重的木板門打開了,裏麵探出一個年齡約莫五六十的老頭子,大漠的風在他的臉上撕出了一道道的皺紋,老人的胡須很長,幾乎都到了胸膛,頭上裹著幾年沒有換過的破布條。
“客官是住店嗎?”渾厚而又略帶點嘶啞的聲音是長期生活在大漠的標誌。
“住店。”
“客官留步,您的馬不可以牽進來。”
老頭子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攔住於老頭的腳步,於老頭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示意心中的不滿。
“進來吧,來者是客,哪有開店的把客人往外攆得道理啊。”店裏麵傳出一聲慵懶而又溫柔得女聲。
於老頭聽到聲音也不理會他的話,直接牽著馬了走進去,木門一下子打開了許多,他得讓馬進去,門子開了,風和黃沙也湧了進來,人和馬是進來了,但是木門關不住了,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巨手死死得撐著門子。
咻,咣,的一聲,門子突然死死的關住了,門子上不知何時釘了一支筷子,筷子的一半沒入木門之中,於老頭不禁的轉身看了看,老板娘頭也沒抬的依舊在哪裏擦著桌子,於老頭幹裂的雙唇蠕動了一下,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找了一個比較寬敞的桌子,把馬拴在柱子上,於老頭扶著公子坐下,公子這時也從醉醺醺中醒了過來。
“於老頭,該吃飯了?”公子絲毫不介意自己在什麼地方,剛一醒來便問吃。
“是的公子,該吃飯了。“於老頭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來,上酒,燒刀子給我來兩斤。“公子依舊是半醉半醒的說道。
“公子,這裏的酒烈,您可以。。。。。。”剛才說話的女子提醒道。
“不,不行,就給我兩斤,你害怕我不給錢還是怎麼著。”
“這倒不是,小女子隻是覺得您可以。。。。。。”
“於老頭兒,把錢給她。”
於老頭從纏著腰的布條裏掏出來四個銅板,放在桌子上,原本醉醺醺的公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抓起桌子上的銅板結結巴巴的問道。
“怎,怎麼,就剩這些了?”
於老頭沒有說話,低著頭嘴唇嚅喏著什麼終究是沒有說話,這一路上盤纏都是公子買酒喝了,到頭來像是於老頭做錯了什麼。
“老板娘,你看我穿的像是沒錢的嗎?給我上,上酒。”強撐著麵子話語有些結巴的說道。
“這位公子,本小店概不賒賬,還忘公子。。。。。。”
店裏的老頭說道。說到底還是怕他吃霸王餐,最後沒錢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