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音調落尾,我放下古琴,禮貌性的謝禮退出茶社雅間。來到更衣室,想起晚飯和安樂約在未了,不知道她同楊寶踏青回來了沒有。
快速換好衣服準備回去,卻鬼使神差來到三樓的酒吧。能進天皇消費的人非富即貴,又是白天,所以人並不是很多。光影陸離下木洛懷抱吉他坐於表演台中央,他修長的手指行雲流水般熟稔彈撥琴弦,那些跳動的音符如精靈美妙讓人沉醉。
我躲在角落裏安靜地看著他,病後初愈的木洛更顯單薄,俊逸臉龐棱角分明。斑斕旋轉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柔和不沾塵世。木洛看起來不像是駐唱,而是心無旁騖的遨遊於音樂海洋裏。
我想這樣子的木洛是快樂的,最起碼內心是平靜的。
......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你
我堅持不能說放任你哭泣
你的淚滴像傾盆大雨
碎了滿地
在心裏清晰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狠下心
盤旋在你看不見的高空裏
多的是
你不知道的事
......
背後木洛的歌聲漸漸模糊,深情唯美的旋律仍回蕩耳畔。王力宏的詞曲真是每顆音符都重擊內心,細品之下不禁潸然。有多少無可奈何彷徨不安,默默守候無怨無悔。
因為愛,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我心不在焉低頭走著,卻在樓梯拐角處撞到一個人身上,吃痛的揉揉額頭,連聲道歉。
“怎麼還沒回去?”陳經理滿臉訝異,“木希啊,你哭了?是我撞痛你了嗎?要不要緊?”
我慌亂的抹掉眼淚,說,“沒事,不關你的事。”告別後又忽然想起那個一直想要問的問題,於是喊住陳經理。我說,“去年聖誕節幫我請假的梁丘侯,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陳經理疑惑,“什麼......梁丘侯,我根本不認識啊!”
腦袋嗡的一聲響,原來都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就連所說的朋友也是騙我的。心底竄起一股怒火,堵得發慌。倘若有一天如果再讓我遇見他,我一定,一定不會再理他。
陳經理擔憂的看著我,問,“木希你還好吧?”
我回過神,匆忙和他道別後疾步離開。剛上公交車人還沒站穩,安樂的電話就打了來,她在那頭興奮的喊,“木小希快來快來,有重大新聞。”
趕到未了時安樂和楊寶正爭奪一份水果沙拉,在公共場所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未了酒吧’晚上七點半開始營業,白天就賣些簡單的西餐和咖啡。我在她們對麵足足坐了五分鍾,消滅掉四個泡芙後倆人才注意到我。
安樂問,“聽說木洛上周請假了,怎麼回事?知道嗎?”
我咀嚼著鬆餅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丫抽了,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安樂急的直瞪眼。
我豁然起身,“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你看不出來誰才是喜歡你的嗎?人為什麼非要去追求根本不可能屬於自己的東西?為什麼就不能簡單一點,明白一點?”
“說得好。”楊寶殷勤的將酸奶往我手邊推了推,“奶奶個腿兒的木希你終於說了回人話。”
“去,少臭屁。”安樂擠過楊寶坐到我身邊,“怎麼了?心情不好?快說受什麼刺激了?整個人都怪怪的。不對,好像自打過完年後你就沒正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