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紫染的手,從牧雲的麵容上輕撫而過,牧雲從此閉上了雙眼,生機徹底消散於地,隻有雙眼中不斷滴落淚水,充滿了不舍。
沒有對這方地的不舍,隻有對他這個女兒的不舍,他似乎早已經知曉女兒要做什麼,可是這一切他無法阻止。
並且他知道,就算他的女兒最終成功,但是她的結局注定了是一種悲哀。
白壞看到這一幕,強忍著衝出去的衝動,牧雲正直善良,是一位對他極好的長輩,幾乎將他當作親人來對待,如果秋水鎮的眾人給了他這個世界真正的溫暖,那麼牧雲一家,是最早撫平白壞孤寂的人。
剛來到這片世界,看到了世態炎涼,一些人的醜惡嘴臉,他以為他就像是這個世界的一個孤魂野鬼,沒有一絲的根腳,就在這樣的時刻,沐雲等出現在他的世界,用他們的善良,喚醒了白壞對活著的**。
在這裏無比孤獨的白壞,從牧雲身上感受到過溫暖,如果不是出現那場意外,也許他們會是一家人。
可惜此刻牧雲就死在他的眼前,他卻根本無能為力,無法阻止這一切。
看著院前的那些人,為首者白壞怎會不相識,柳府柳清風的走狗張子斐。
也許不用想,他已經能猜到會發生什麼,也許這一切的惡果,又是自己種下的。
柳清風來到秋水鎮,被他廢掉,被人帶走逃離,也許那日直接將柳清風斬殺,就不會出現今日的變故。
也許就是因為那一念之差,造成了今日不可逆轉的結果,柳清風隻怕回到柳府後,猛然想起了這善良的一家,將對他的憤恨,盡數發泄到了牧雲一家。
從這一刻,白壞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可做不到力那般,既然做不了悲憫人的聖人,那麼他寧願做一個背負罵名的屠夫。
從此之後,再遇柳清風之輩,當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做一個殺伐果斷之人,恨隻恨當時一念之差,如果當時拚力斬殺掉柳清風,也許會是另外一個故事。
不多時,另外一隊人前來,鑼鼓喧,這是凡俗間的儀仗隊,大紅彩色,停到了牧雲家門口。
“沐家姑娘,吉時已到,請上轎!”一個身姿極為豐滿的胖女子,麵容上一顆黑痣,典型的媒婆扮相。
“李媽媽,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好。”沐紫染看著已經死去的牧雲,麵如死灰,隻是沒有一滴眼淚流下。
走到桌前,將之前柳府
送來的喜服拿起,走了進去,沒過一會,便穿著鳳冠霞帔走了出來。
沐紫染對著牧雲跪伏下去,磕頭,神情漠然,誰也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也許隻有一句詞語可以形容,哀莫大於心死。
等她轉身的一瞬間,笑顏如花,如同蓮池中的一朵青蓮盛開,明豔動人。
沐紫染雖然稱不上絕美,但麵容精致,也是一個標誌的大美人,在這祖龍城也算有名氣,不然也不會引來柳清風這個紈絝的大少。
“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那樣你的父母也不會這般。”張子斐嘴角閃過一絲嘲弄,真以為柳少是娶你過門,柳少不過是咽不下一口氣,等你嫁過去之後,有你好受的。
張子斐並不認為沐紫染能做什麼,一個凡家女子,在他們眼中,終究不過是有錢有勢之人的玩物,玩膩了,也就被扔掉了。
沐紫染仿佛未聞,直接從張子斐身前走過,未曾去看一眼。
“李媽媽,走吧!”沐紫染聲音很輕,可聲音像百靈鳥一般好聽。
“吉時到,出發!”媒婆李氏扶著沐紫染走進喜轎之上,聲音洪亮,鑼鼓鞭炮齊鳴,前往柳府,對於她來,沐紫染如何,他的家又如何,與她何幹,她隻看重柳府給她的賞紅。
張子斐等人在前開路,祖龍城與沐家相近之人,眼神中出現一絲憤恨之意,可大多隱藏的很深,對於他們來,柳府這等存在,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一句話就能葬送他們生機的存在。
隻有暗自歎息,看著沐紫染,有些人等其走後,隻留下罵聲。
“老沐這麼善良的一人,怎麼生出這樣一個女人,二老都為她而死,而她轉眼就嫁給了仇人,真是一個白眼狼。”
“是啊,這和認賊作父有什麼區別,真是可憐老沐兩口子,白白為此葬送了性命。”
“哼,有她的好受,柳清風已娶十三房,沒一個下場好的,真以為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可笑——”
“唉,你們莫要這樣了,紫染我們都看著長大的,為人怎樣我們不清楚嗎,隻是這世道就是這樣,柳府是他一個女子可以抗衡的嗎?”隻有一位最近的鄰居,一聲無奈的歎息。
“唉——”眾人各各的,不過隻有一點是明確的,世風日下,在柳府麵前,他們這些凡俗,打碎了牙,也隻能往肚子裏吞,怪就怪,他們不能生在著修仙世界,偏偏卻不能修行。
“落嬌!”李氏
興高采烈,張羅這,各種禮儀,最後和沐紫染踏入了柳府。
白壞隱藏氣機,隨著賀喜之人,正麵踏進了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