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獄裏我無數次幻想過我和容傾會以怎樣的方式在見麵,我幻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優秀的精英女士穿著高檔的職業套裝提著公文包,不屑一顧的看他一眼然後從他身邊灑脫的走開,或者是我們相遇在一場觥籌交錯的宴會裏,我穿著漂亮的晚禮服挽著一個帥氣高雅男人,雲淡風輕的對他說上一句,好久不見!
等等,我幻想了很多種方式,但是從來沒有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再見麵,我穿著幾年前的過時衣物,已經被洗的變了形,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的整個人麵黃肌瘦的,看著就像是從貧民窟走出來的落魄女人,在對比他一身剪裁貼身的高檔西服懷裏抱著一個漂亮的孩子,身後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他怎麼瞧都是那麼的光彩照人幸福美滿,而我,豈是落魄一詞可以形容的。
我沒有勇氣跟他說句:嗨,好久不見。
恨意在心底滋生,他過的那麼好,而我卻是那麼慘。
我逃了,幾乎是以落荒而逃的方式逃了,撞到了買東西剛出來的客人,客人手上的可樂從頭給我澆到腳。
“你怎麼回事,怎麼看路的,可樂和薯條都灑了,你給我賠”中年女人帶著孩子大聲的嚷嚷,十來歲的小男孩這跟著他媽媽一起指著我叫我陪。
在走路的人都停了下來,看我出的這場洋相,其中也包括他和她,那個依然光彩奪目看似典雅高貴的男人,還有那個漂亮極了的女人。
他們用著同樣厭惡嫌棄不屑的眼神看著我,我受不了這樣的眼神,將自己包裏的三百塊錢都給了這個客人,落荒而逃。
我聽見那個女人對那個男人說:“以前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桑家大小姐何曾這般狼狽過,看著真叫人心疼呢。”
男人說:“你啊,就是善良,什麼人都能讓你產生憐憫,她今日的一切都是她該的。”
“阿傾不要這樣說,她是做了壞事,但是也受到了相應的懲罰。”
我終究是忍不住回頭,我看到那個我恨入骨髓的男人單手抱著一個孩子,另一隻手親密的攬著那個女人。
看著多麼幸福的一家三口。
我抬手就狠狠的給自己兩巴掌,不要哭桑榆,不要在賤下去了,這種男人不值得你在掉一滴眼淚。
回到蕭然那,蕭然見我眼睛紅紅的就問道:“怎麼了,瞧這是哭過了,你是不是去見阿姨了,阿姨這事得慢慢來,時間久了慢慢的她也就原諒你了。”
我搖搖頭:“我沒去見我媽。”我說完就往我自己的房間走去,蕭然一把拉住我,將我往沙發上一按:“來來來,跟我說說你這是為啥哭啊!”
我沒吭聲就坐在沙發上沉默,蕭然是個心思通透的人她猜了出來:“你該不會碰見那個男人了吧!”
那個男人是哪個男人,我和蕭然都默契不提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