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真君麵無表情,心下卻是微鬆。隻是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而已……
當然,她倒沒有仗勢的意思。隻是對方若是什麼大能門下或是世家子弟,處理起來難免會投鼠避器。
文慧真君以這幅平平的心智能走到今,除了極好的嶽,還因為她是個極識時務之人,知道誰可以得罪,誰不該得罪。
圓滑的處事風格讓她在宗門裏無往不利,也能規避很多風險。因而早年她在宗門內風評極佳,直到後來收了一批徒弟後,她的致命弱點就暴露出來了。她,不會教導弟子。
文慧真君大概也想不到向來以行事作風圓滑著稱的她座下的弟子竟都是囂張跋扈之輩,這給她的名聲帶來了滑鐵盧式的打擊。她有可能對此並不知情,也許她是知道的卻沒有反應,總而言之她曾經的好名聲的確在這群弟子的手中畫上了終結號。
寧夏曾經以為她是受牽連的一個,隻是一個不懂如何管束弟子的可憐人……
“寧友是吧?不知友為何打傷我這個不爭氣的弟子?她是有哪兒做得不妥麼?”
寧夏:……她終於知道為何這饒風評驟降,也終於弄明白為什麼水秀峰的弟子一個比一個能上。敢情大半根源就在這兒啊。
文慧真君此話一出,寧夏對她原有的印象和初始值瞬間顛覆,並降到了最低值。
這師徒兩人咋這麼像,一個調調,上來就給別人扣一頂帽子,可把她噎壞了。什麼叫做“打傷我這個不爭氣的弟子”?話她從頭到尾有主動出手麼?反了吧,明明是對方偷襲在先,不等她出手就被重寰劍甩出去了。
寧夏覺得她可不能被這個鍋,太憋屈了。
不過對於比自身強大很多的文慧真君,頭鐵還是不可取的,寧夏想想還是決定緩緩氣再跟對方,這時候硬碰硬沒有好處。
“真君不妨再問一問這位寧道友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弟子自問未曾主動攻擊過兩位,何來打傷她之。方才在場許多弟子都瞧見了,雖然……現在都散開了,但總有人看清楚全程。真君若是不信弟子的話可以隨便找一個詢問清楚,有什麼出入,弟子可隨時與之對質。”
文慧真君皺眉。皺眉感覺事情跟她一開始想象中不一樣,遮遮掩掩,有種不在掌握中的感覺,這讓她十分不快。
“寧如,給本座清楚些!”語氣難免帶上了些威儀。其實她也知道寧如為人圓融,向來不喜歡打報告,身邊的師姐妹做了什麼錯事都會忍不住為其遮掩一番,行事很是體麵。
文慧真君一向喜歡她這種得體,隻是這種性情在眼下這種情況就不太合適了,又是是在對方指出來的情況下……眾目睽睽之下,她不能墮水秀峰的威名。所以哪怕有些惱怒還是耐著性子處理這件的不能再的芝麻事。
現在寧如也是騎虎難下,這個發展並非如她一開始預計的那樣,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