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內,寧夏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記得對方了很多很多,關於第五家的,關於自己的,也有關於第五紫的往事,但更多的是與第五子相關的......
話間他的氣息益發微弱,語調卻越發活躍,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樣,不知疲憊地著。
寧夏隻靜靜地聽對方各種事,也不打斷。她心中清楚對方隻怕已到了強弩之末,沒多少時間了。
許久室內才開始漸漸地靜了下來。
“他......還好麼?”對方的聲音暗啞低沉,語調中似是強裝出來的那股子高揚的情緒不知何時消失了,露出錚錚的內裏。
忐忑的、愧疚的,帶著絲絲的不確定與悲傷……看得出對方此刻的心情無比複雜。
聞言,寧夏愣了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尤其在聽到這句話後,竟產生了一種近乎於啼笑皆非的感覺。
好麼……人都死了這麼多年,還能好到哪裏去.?
至此,她業已明了靈台道友截止祭壇事變的平生經曆,好一段令人唏噓的生平。
對方又遭遇了什麼最終從南疆的驕淪落成偏居一隅的活死人,他們也無從得知,想必也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之驕子最終成功的故事固然振奮人心,而之驕子落下凡塵的悲劇卻更加叫人惋惜。
第五紫也的確稱得上大起大落,生來即享盡繁華,卻又半生坎坷。一時間,寧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位父親,許久才憋出一句“還不錯”。
離開人世之前能親眼見著害他至茨邪龍死去,想來走的時候也帶了幾分安心罷?她這樣也不算錯。
似是看出她的猶疑,對方旋即苦笑道:“抱歉,是我魔怔了,想想也是多此一問......既然印鑒都落到友之手,那孩子大抵也已魂歸際了罷。”
以他對那孩子的了解,若不到最後的時刻他也不可能將此物交托給別人,必是沒有辦法了罷。
“您……就沒什麼要問我的麼?”寧夏忍不住奇道。
這位韞茂真君也是奇怪。之前沒弄清楚情況就算了,但是之後她都有意無意透露了不少事,分明知道他兒子的情況,可對方最後仍是沒有問。
而且對方了不少,卻也沒有一句是正麵詢問探聽第五紫的。唯一算得上詢問的大概就是剛才那句沒頭沒尾問“他還好麼”,也不知該他在意這個兒子好還是該他不在意……
對方像是從一開始就有意無意地避開這個話題。他不想......不,是不敢問,也許更害怕從她口中聽到什麼更可怕的消息。
“問什麼?”
寧夏被問住了。問他在哪裏?問他為什麼不來?這不是廢話麼?
“閣下就這般相信我,也不怕這東西就是我強奪來的。”良久她才幽幽道。
“其實你出這句話便足見此物不是你強奪回來的……”韞茂真君歎了口氣。寧夏甚至都不知道此物的用途和秘密,又怎麼可能是強奪回來的?
第五紫托寧夏回送的遺物正是第五家的傳人印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