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點到姓名的一二三號不由一震,都下意識挺直腰杆應了句,大有要將教導深深刻進腦海的意味。
一群小家夥們,年紀都不大倒都挺會看臉色的,若他們長的記性能跟他們方才回的那樣好,他大概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擔心了。也不知道他剛才說的能記住幾分?尤其是某個人又能記多久?
元衡道君終是鬆了口氣, 歎了口氣,算是輕輕放過這個話題,寧夏也終得“逃過一劫”。
他跟寧夏等人大概說了下她離開後的事情。其實也就是那些,元衡道君離開後留下了飛舟,至於飛舟內的各門弟子就由各自的長輩認領了。
大尊者等人親自監督探查,再是有什麼問題也能給他們查清楚。
絕大部分大部分弟子都沒有問題。據大尊者所言, 那些弟子身上被種下的魔種大部分都是些失活的殘次品,被灌注了大量的魔氣維持形態和少量功能,其又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陷和瑕疵,與真正的魔種有所區別。
激活這些魔種後也確實能夠起到控製作用,隻是比較粗糙,也有著比較大的後遺症,用在人身上造成的傷害幾乎是不可逆的。隨著時間推移,這些弟子便會逐漸墮魔,最後在有一日無法維持平衡性時徹底轉化成魔物。
————立刻替換——
寧夏知道對方所憂慮的,元衡道君不止一次對她提過這個問題。提醒、批評、再三地教育,苦心婆口地引導她對待自己的生命更加慎重些,不要去做超過自身範圍的危險事,不要以身試險。
顯然以對方的身份和經曆而言,這樣的勸導顯得有些過度保護了。畢竟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身為修士本就不可能生就安逸,如果學不會冒險就永遠無可能超脫於眾人。
如果是對其他人,元衡道君大概不會這樣勸導,他自己就是個冒險派,年輕的時候沒少四處去冒險尋找機緣。
可是寧夏卻是例外。
就像是當年察覺自己的前程道路已經被某種的規則限製束縛住的時候,又似他發現自己曾經以為完整東南邊陲的天原隻是一小片殘缺的碎片之時……他也在寧夏身上修行路上發現了某股隱藏得很深的不可抗力, 也正是它在若有若無地推動和操控寧夏的命運。
盡管這股力量它也在無形地操控著許許多多人的命運, 但這種控製跟對寧夏這種又不一樣。
怎麼說呢?便是那種強烈的“宿命感”。
修為已至化神,理論已經踏上高階修士門檻元衡道君應當已經能觸及萬事萬物的本質,可他卻日益感覺到那些糾纏在寧夏身上越發繁雜的因果線,也正是這些日複一日積累的因果羅網將寧夏一步步引向某個似乎已經設定好的方向。
這對於寧夏而言顯然並不是一件好事。盡管她順著細密織就的羅網一路成長,也汲取了各種各樣常人所不能及的機緣和資源,但這樣如同“掌中雀鏡中花”的未來大抵難久。
這世上的一切獲得都必定需要付出代價,隻看代價是多是少罷。目前來看寧夏被不可悖逆的世事推著積累了常人所不能及的資源,元衡道君就怕日後要付出代價的卻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