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劍齊出,加上亦然那一抹清亮的青絲,五道淩厲的劍光在黑暗中撕出一道道絢麗的光彩。沉悶而冷酷的聲響,在這蒼茫的夜幕中,如同死神的低唱。一路上擋在身前的妖獸全部被這大的有點誇張的劍光貫體而過,留下巨大的傷口。
胡刻帶著亦然漫步在著這殘破的街道上,在神識的感應下,隱藏在黑暗中的妖獸根本無法躲過,劍光不斷地呼嘯著掠過,完成一次又一次精準的獵殺。
他們現在身處形勢最為危機的東城區,在他們前方不遠處,那就是整個湖城最慘烈的戰場。金蘭街,無數的人類與妖獸在此地廝殺了超過八個小時,從戰鬥開始的那一刻,鮮血就沒停止過流淌。
但是他們對此毫不知情,胡刻也隻是隨便選一條路走著,反正按照他的想法,無論哪一個方向總是能離開湖城的,有區別的隻不過是距離而已。
金蘭街,超過一萬名靈脈者聚集在這裏,龐大到看不見盡頭的妖獸群遮擋住他們所有的視野。長時間的戰鬥,把周圍任何障礙物全部清理幹淨,整個戰場無比寬闊,這對於人數處於劣勢的靈脈者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
拚殺在最前麵的體術係靈脈者,沉默而又堅定地麵對凶猛撲來的妖獸,長時間的戰鬥,讓他們對於死亡啊、恐懼啊,這些什麼負麵情緒已經完全免疫。再怕死的人,在死亡邊緣來回幾十次之後,他也會變得無所畏懼,哦錯了,那是麻木。
毫無意義的怒吼,雖然能夠一定程度上增強自己的信心,短時間內激發自己已經周邊人的鬥誌。但並不能持久,而且在這種癲狂的狀態下,體力消耗得飛快。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堅持,而不是最大的殺傷。
但是要堅持到什麼時候呢?是其他防區騰出手來援救自己,還是堅持到這些看起來無邊無際的妖獸全部被殺死的時候。
胡刻走出了一條長長的殘破街道,那條街道裏塞滿了無數人類與妖獸的屍體,血水流淌著,形成一個個小血泊。還好是現在已經是秋天了,而且夜間溫度下降,所幸才沒有散發出那種惡臭。
兩人強忍著衝出了那條街道,迎麵而來的是震天的殺聲。
十萬人跟一萬人站在你麵前有什麼區別?答案是沒有區別。所有胡刻現在隻知道自己無意間闖進了一個貌似很大規模的戰場,但是在他的印象中,差不多也就是避難營那種一萬人與兩三萬妖獸搏殺的場麵差不多。
所以胡刻見到這麼龐大的妖獸群,一點也不慌張,湖城嘛,這種事情很正常。
四劍守在身前,胡刻無比相信在這四道元氣組成的防線麵前,無論是什麼妖獸也別妄想能輕鬆突破。當然他絕對不是想玩什麼防守戰術,在海量的妖獸麵前,一味地死守最終隻能死在自己防守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