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算得上是較強攻擊手段的【雷光】符紋都在無聲無息間被破解,就算是五行劍陣全力出手,應該也是無法對那東西造成什麼傷害的吧。
胡刻現在隻顧著逃跑,完全不管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哪裏有空去比較五行劍陣與【雷光】符紋之間的差距啊,反正兩者都是差不多,再厲害也強不到哪裏去。
五行劍陣主要是困敵,而非殺敵,若不是胡刻所凝煉的五道劍光都是染上了濃濃的殺伐意味,這五行劍陣可不會從困敵的性質直接轉變為殺敵。
而就算是被胡刻成功地山寨了出來,但這個劍陣與原版的還是有很大的不同之處。
轟隆陡然間一道霹靂閃過,在極短時間內變得黑漆漆的天穹上,劃過一道璀璨的雷光,閃耀著,撕破著一切的黑暗,也驚醒了正處於胡思亂想狀態中的胡刻。
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胡刻甩甩腦袋,把這些完全派不上用場,隻能分散他精神注意力的東西全部拋至腦後,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片區域。
身後,那片墨黑色的烏雲升得越來越高,無比的戾氣從其中散發出來,掩蓋了大半的天空,原本碧藍色的晴空被染上了一層淡薄的灰蒙之色。
從目前為止,身後那片戾氣好像沒有想要過來追趕他的意思,或許是距離太遠,錯失了最佳的阻截時機,又或許是那東西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這種情況他應該感到幸運才是,但不知為何,他卻是感覺到一股無名的怒火上湧,居然現在還有人(東西)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怎麼可能!
心裏被激起了一股狠勁,但胡刻卻沒有像其他被熱血衝昏了頭腦的憤青一般,回身朝那妖獸發動自殺性的反衝鋒,以此來詮釋自己對於一切事物的無所畏懼。
那股狠勁,除了讓他自己能夠跑得更快些之外別無所用,胡刻最大的優點就是由自知之明,自己的實力就算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什麼的,也決計不是那東西當前表現出來的實力的對手,實在是太過破壞平衡了,雙方的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上。
就算是胡刻肯拋下所有,回身與那詭異的東西大戰一場,他相信即使是自己手段用盡後被擊殺,對方也是少不了一根毛。
麵對危險,表現出來無所畏懼的氣勢,那些事勇士,他們敢於直麵危險。
而麵對極度危險,隻為挑戰極限而生的狂人們,則是真正的天才或瘋子,他們行走在生死邊緣,瘋狂地掙紮著,冒著那九死一生的風險朝那些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發起挑戰。
他們是天生的冒險家,極限運動的忠實愛好者。
但麵對這必死的局麵,還有勇氣返身回去大戰一場然後死在那不知名物體的手下,那些人隻能稱之為白癡,送貨,ATM。
不知道自己已經逃出了多遠,拉著亦然的手冒出了大量的汗水,甚至自己身上長衫的背後也被汗水打濕了,這在接近零度,或者已經超越零度的冬季裏顯得格外注目。
顫抖著回頭,望著那些靈脈者正與妖獸奮戰著,血肉橫飛,他忽然感覺到這個戰場是多麼的光明,比起之前那處地方,簡直就是天堂與地獄,天庭與冥府的差距。
他們現在身處一大群靈脈者團隊駐守的一個臨時休整基地上空,懸在半空中,胡刻隻感覺到一股劇烈的虛弱感襲來,仿佛全身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空一般。
雖然體內還有大半的靈元未曾消耗,六道元氣也保留著大半威能,還能足夠支撐數場高強度戰鬥的進行,而神識消耗也沒有過半,靜靜地躺在識海上,等著下一步指令,而胡刻現在隻想要睡覺,雖然肉體、力量、意識什麼的都在提醒他現在狀態十分良好,完全可以支撐下一場戰鬥的進行,但不知為何,自己的心卻失去了所有的鬥誌。
麵對那個詭異的存在,他甚至沒有勇氣再發動第二攻擊。
好累啊,胡刻懸在半空中,幾乎是想要一頭栽倒下去,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麵對那個詭異的存在,他隻能夠逃跑,逃跑,再逃跑!
對於一個剛剛從劇烈的死亡威脅下逃脫出來的人,他感覺現在自己最需要的隻是一張舒適的大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