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隻有百分之一的幾率遇上,胡刻他們也需要盡最大的努力準備好一切所能提前做好的工作,一旦因為某些細小的失誤而導致的失敗,那不僅僅是說聲抱歉就行的。
一個微小的失誤導致整個戰場的潰敗甚至是整個團隊的覆滅,這種事情並不少見。
夜晚,刀刃劃開血肉,斬斷骨骼,利爪破開皮肉,撕碎軀體的聲音從未停止過。
妖獸可沒有夜晚需要休息的概念,對於它們來說根本就沒有日落而息這個印象,反而在夜幕的掩護下,殺戮變得越來越瘋狂,黑暗掩蓋了血腥的彌漫,成為了這場血戰最好的掩護。
無論是靈脈者還是妖獸,雙方的傷亡比例都在不斷地攀升著,偷襲與反偷襲時刻在上演。
源源不斷的妖獸蜂擁而來,根本無法計算得出到底有多少,隻能知道數量已經超過了以往任何一個戰場的規模。
青月團也在不停地調動援兵,受到英雄帖的各大團隊也在不停地趕過來加入戰鬥。
但即使是如此,在妖獸的巨大壓力下,靈脈者的防線一退再退,不過淩晨時分,戰線已經被迫後退了數公裏。而為了推進著數公裏的戰線,妖獸在這裏至少倒下了十萬以上。
雖然已經是取消了晝夜輪戰的製度,但也有許多團隊在損失慘重之後退到後方的基地去修整,沒有人士鐵打的出來,是人都會累,靈脈者也一樣,隻不過是能夠支撐多久的問題罷了。
胡刻也隨著傳說團在戰線前端不斷衝殺著,因為有那詭異存在的威脅,而且周邊的妖獸實在是太過密集,在擁有強大突進能力的情況下,薑桃還是選擇了保守的戰法。
在青浦區後勤基地的前方五六公裏處,無數靈脈者與妖獸交戰著,形成了一道詭異的直線,靈脈者就像一排磐石一般,經受著妖獸狂潮的拍打,卻始終沒有後退半步。
傳說團也遵循著這道不知何時形成的線段,不推進也不後退,死死守著,沉默而效率低斬殺著湧上來的妖獸。
不用費力去突進,隻需要在原地等待著妖獸的衝擊,眾人的體力消耗降低到了極點,而靈脈消耗也是相當地微弱,按這種程度堅持下去,再守個一天一夜的根本沒有問題。
但經過半天的廝殺,大部分人都顯露出疲態,身體各項機能完全正常,沒有任何衰弱的跡象,但精神已經開始頂不住了,神經繃緊了超過十小時,就是超人也會累。
張屏、李斯等二階靈脈者,在經曆了多場惡鬥之後,形成了屬於自己的戰鬥意識,他們可以讓身體本能的戰鬥意識來操控自己的動作,讓自己的精神得到稍微的休息。
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個能力,大部分人是已經倦意不斷地襲來,隻是憑借著一股戰意勉強支撐著,仿佛隻要大退了一波攻擊,馬上就會整個人倒在地上般。
灰蒙蒙的黑夜中,陡然出現了一輪明月,很快,清涼的月光開始灑遍大地。
根本無法理解前一刻還是一片昏暗的天空,陡然間就出現了明月的光輝,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堵在心口,胡刻的直接告訴他沒有任何危險,但他還是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異動。
到底又發什麼了什麼事情?自從遇上那片黑雲之後,胡刻總是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醞釀著,根本無法用任何言語表達那東西的存在,甚至是神識也是無法探知。
但偏偏他的直覺就是能夠感應到真的有這一道力量的存在,若隱若現,但每一次出現都會震撼著他的心神,感覺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岩石直接砸落在平靜的湖麵上一般,激起一片波瀾。
一開始胡刻還能用幻覺來說服自己,但隨著那股感覺越來越強烈,胡刻也不由得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這樣一種東西的存在,若是真的存在,那麼到底是什麼,天魔?
如果現在來的是一隻萬年大魔,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戰場上,他還不會這麼害怕,反正萬年與千年的天魔隻不過是戰力上的差距而已,沒什麼好怕的,最多不就是戰死嗎。
但未知的東西總是最能勾起人的恐懼感,那幾個團隊加起來上千人的消失傳言,加上心裏感覺到的那股莫名的力量波動。
這一切仿佛在他心裏構成了一張無形的網,直直朝他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