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刻抬起頭,平靜地望著前方,此時周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望著他。如果說前一刻給人的感覺更多的是來自於他手中那道劍光的強大。
那麼現在,他整個人似乎都籠罩在一片極其淩厲的氣勢之中,仿佛那道劍光已經變成了他的人一般,下一秒就要爆發出毀滅一切的強絕力量。
薑姐,或許我們真的應該拋卻所有的顧慮,去大戰一場吧,不要給自己留下太多的遺憾,或許,會死,但我覺得如果什麼事都要顧慮所有危險的話,那麼活著真的沒有什麼意思。
胡刻平靜地說著,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微笑,他現在的心境一片平淡,沒有半點波瀾。他本來以為自己會沉浸在殺氣或是戰意的影響中,但卻不想到是如此平靜。
也不管薑桃以及其他人有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朝前方走去,步伐緩慢而平穩,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說的那些話,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表達什麼,但那卻是心裏最直接的感受。
生命高於一切!這個口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起,已經占據了幾乎所有人類心中最為堅定的一塊陣地,即使身處這種環境下,生存仍然是至高無上的終極目標。
或許早在所有生命誕生的那一天起,生存就已經成為了一個生命最為基本的能力或者說願望吧。但一切若隻是為了生存而生存,那麼當生命走到盡頭時,你還能夠擁有什麼回憶。
關於生命的意義,胡刻並不是什麼哲學家,也沒有什麼高深的理論,但他隻知道自己並不想為了活而活,如果生活真的要違背自己的意願並長期持續的話,還不如不活了!
數十支精銳小隊的效率也是極高,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那些降臨在戰場上的天魔身前。
天魔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夠隨便斬殺的,即使那些小隊的配置已經算得上是極強,放在那些超強力隊伍中也算是極為高端的存在,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解決。
而這些精銳小隊都無法輕易斬殺,那些幾乎沒有配合,實力又不怎樣的散亂團隊對上天魔,更是領會到了什麼叫做殘酷的實力差距。
沒有完成靈脈進階的初階靈脈者在麵對這些天魔的時候,這能是以無力的反抗來表達他們心中的那一股不屈,但也是僅僅能夠表達出來而已,在天魔的手下,血雨腥風從未停歇。
快散開,散開!一名男子大聲呼喊著,同時用手中的長刀奮力地斬向天魔,卻隻能在那一道淡淡的波紋上激起一小片波瀾,完全無法撼動半分。
他與這戰場上絕大部分人一樣,隻是一名沒有完成進階的初階靈脈者,而就算是明知道自己無力給予這該死的天魔絲毫傷害,但他還是死戰不退。
即使自己的左臂在天魔發出的那一道戾氣中被直接毀去,即使自己的腹部被開出一個拳頭打的豁口,即使知道自己的生命的飛快地流逝著,但他還是不能夠後退半步。
隻要自己在前麵頂著,多存在一秒鍾,就能夠多吸引著天魔一秒鍾的注意力,讓自己身後的隊友們能夠離得更遠些。
天魔每一次催動戾氣,都能夠造成一大片區域的毀滅性傷害,但或許是智慧不高,又或許是什麼種族的高傲,隻要有人一直纏在它身旁,那麼這道攻擊就不會落在別的地方。
用一個生命去挽救大量的生命,從數據化看起來非常劃算,但誰敢說自己會自願上去頂著?但是現在,卻有許許多多的人已經舍棄了自己的生命,隻為了那一絲渺茫的希望而犧牲。
轟隨著一道黑暗的戾氣掃過,那個男子整個身軀被轟成碎片,但僅僅在下一秒,又是一名少女衝了上去,皎潔的麵孔,透著一股青春靚麗的感覺。
如果是正常的時代,她應該在大學校園裏無憂無慮地生活著,每天為了學業、友情、愛情而煩惱著。
天魔或許有情感的存在,但絕對不會施加在人類身上,無情地戾氣直接把那個少女上半身摧毀,剩下的半截身體也在緊隨而來的黑潮下化成粉末。
在連續數人的犧牲之後,那股洶湧的黑潮終於退散,看來那天魔發動的這一攻擊也並不能持續太久。
沒有人哭泣,有的隻是怒吼著朝那隻天魔發起最為強烈的攻擊,殺死這隻天魔,就是給他們最好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