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僵持下去,率先堅持不住的必然是他自己,一旦自己失去了這一股淩厲氣勢的支撐,他毫不懷疑那天魔會在瞬間發動雷霆一擊,利用力量上的差距,把自己死死壓製住。
胡刻腦海中瘋狂轉動著各種對敵的辦法,符紋陣,五行劍陣,七元玄光劍,統統被他否決掉。符紋殺陣那需要大量的時間,這段時間那天魔肯定不會這麼好心給自己慢吞吞地勾畫符紋的,而且從威力上看,也是決計無法直接擊殺掉。
五行劍陣同樣需要時間來布置,而且從威力層麵上看也無法直接完成一擊轟殺的效果。
七元玄光劍倒是可以做到重創,乃至擊殺的效果,但是其消耗的幅度實在太大,以他現在的實力,隻有兩次全力攻擊的機會,一旦兩擊未能奏效,那麼就躺著等死吧。
那天魔可不會讓他想太久,臨陣磨刀,這種相當無奈的做法也無法持續多久。
眼看雙方的氣勢就要攀升至頂點,胡刻也無法再沉默下去了,一旦到達頂點,不管他如何,力量比他強大的天魔肯定不會再傻傻等待下去的,迎接他的必然是毀滅性的打擊。
現在也隻有七元玄光劍能夠有機會來解決眼前的危機,雖然這幾率很渺茫,但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兩次機會,一旦失敗,他將永遠告別這個世界。
七道元氣在神識的操控下,迅速地朝中間彙聚而來,作為主體元氣,殺伐之氣以及取代了玄陽之氣,這道元氣無論是從力量層次還是從元氣特性上,都遠比玄陽之氣更為適合這種戰鬥。
全身靈元流轉不息,瘋狂地朝彙聚在自己身前的元氣湧去,一下子運轉的靈元太過龐大,以至於他的經脈竅穴都感覺有些脹痛,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淡淡的紅色光芒,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殺氣,更是聚集著一股淩厲到極點的氣勢,仿佛下一刻擋在身前的任何物體便會迎來恐怖的攻擊。
以殺伐之氣為主體,六道元氣為輔,一身磅礴的靈元為後盾,遠遠不絕地灌入那元氣之中,七元玄光劍在瞬息之間凝聚成形,洶湧的殺伐之氣彌漫著,在神識的催動下,朝著那天魔湧去,不斷地侵蝕著那一大片黑色的凶厲之氣。
右手緩緩地伸出,五指輕輕地合握,用力,緊緊地握著那介於現實與虛幻之間的光華。
元氣本身無形無質,誕生於現實,藏於虛空之中,但凝煉到了極致,卻能夠反過來影響現實的物體。無論是什麼力量,隻要強大到某種程度,必然能夠打破規則的限製。
臉上一片淡然,看不出有半點波瀾,根本不像是將要麵對一場極其危險的大戰。
遠處,緋忘川已經遠遠地退開,自從那天魔出現的時候,她就在退,直到胡刻朝前方踏進的時候,她還在退,直到現在,她已經從原來的位置,退出了千米之外。
這是在那兩股強大氣勢的相互衝擊之下,散發出來的強大衝擊力,讓她意識下不得不退,無論是意識層麵,還是在力量層麵上,她都遠無法對抗著股強大力量的衝擊。
但是現在無論是什麼變化,都無法讓她在激起半點波瀾,那天魔極度恐怖的氣息已經讓她震驚的近乎麻木,而隨後胡刻身上的變化,更是讓她完全失去了一切情緒波動。
接連出現的兩道讓她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的力量,完全讓她之前陡然間掌握二階力量的欣喜消散無蹤,剩下的隻有一片無奈。
胡刻現在心裏的感受也不怎麼好,不能逃,隻能戰,但對方的力量又明顯在自己之上。
不能退,隻能戰,那就戰吧,胡刻無奈之下,也隻能硬著頭皮迎上去,手中握著那決定他生死存亡的兩次機會,朝著前方踏進。
既然選擇了留下來戰鬥,那麼他就不能讓自己辛苦維持著淩厲氣勢消散。
與手中這一道光華一般,這股淩厲氣勢也是他擊敗,乃至斬殺這隻天魔的重要籌碼。
胡刻每當朝著前方踏進一步,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淩厲,便會更為強大一分,當他從千米之外,踏進距離那天魔不到三百米的地方,身上的氣勢已經比原來更為強大的近倍。
而那天魔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半點反應,如果不是那仍舊在周邊瘋狂湧動著的龐大黑色戾氣,胡刻都差點認為這東西是不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