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天魔這種生命,再如何屠戮也是無法激發它們的恐懼,想要抵擋它們的攻擊,也唯有將之完全擊殺幹淨,而胡刻在麵對這種魔海戰術時,也是無法做到那種輕鬆寫意的程度。
當數量已經超過了他所能夠抗衡的極限時,那麼也唯有苦苦堅持下去,即使到現在為止,他還是能夠隨時逃離這片區域,隻要收攏上麵的四道劍光,將其中並未消耗完的靈元融入自身,想要離開這片戰場也不是一件難事。
但是看著那些一直在誓死拚殺著,即使是身後緊緊咬著十來隻天魔,也不曾想過要逃離這片戰場,跟他們比起來,冒出來的這點撤離的念頭瞬間被打碎,碾滅。
從什麼時候起,我已經不敢再麵對死亡的威脅了嗎?
胡刻自嘲地笑著,定了定神,讓自己站得更穩固些,雖然身體早已經在不斷地嘶吼著,每一處肌肉神經都在發出最淒厲的嚎叫,他的身體早已經達到了極限。
此前的戰鬥中,靈元一直是被他用來輔助而已,真正的戰力還是從身體上抽取。
但即使是經過了靈元的凝煉,但是這具身軀始終也隻是人類而已,靈元的無數次洗煉,也隻能夠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強硬,並不能夠脫離人類的範疇。
任何一人全力揮灑自己力量,持續個十幾二十分鍾,早就累趴下了,那能夠持續到現在。
胡刻承認自己的體質雖然強悍,意誌經受了兩年的修煉磨練,在常人中也算是極為堅定,但還是比不上那些天生悍勇的猛將,根本無法做到在氣力耗盡時還能夠拚殺。
現在之所以還能夠動手,幾乎就是憑借著靈元在支撐著,神識完全控製著身體,更好地發揮著這股力量,雖然身體上的神經不斷地朝大腦發出痛苦的訊號,但直接被更為強大的神識完全給遮掩過去。
身體上傳來的任何痛苦的訊號玩被他屏蔽過去,除了力量盡耗而傳來的疼痛之外,天魔也是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創傷,雖然對於身體力量的發揮沒有過多的影響,但是對於身體來說,也是極為嚴重的負擔。
胡刻苦笑著,神識總歸是要放開對於自己身體控製的,到那時候,那積累下來的痛苦在一瞬間完全爆發,自己即使能夠挺得過去,那種痛苦也是會讓自己起碼三天睡不著覺。
但是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天魔仍舊是在不斷地湧來,根本沒有給予他半點休息的機會,這種時候若還想著要休息什麼的,那純粹就是在找死。
手中的那道雷電之劍仍舊是璀璨無比,但是其中傳出的力量相比於起初那時候,已經是削弱了許多,根本無法與先前那種橫掃一切的狀態相比擬。
擊殺了這麼多天魔,這道元氣即使是有著靈元支撐,代替消耗,但自身的威能也是在這種激烈的戰鬥中消耗了不少,他現在已經是完全舍棄了所有一切的什麼招式術法,完全就是憑著這道劍光,再以靈元催動身體,以最直接最純粹的近身格殺迎戰天魔。
此時幾乎已經是撐到了極限,但是麵對源源不絕湧上來的天魔,他也隻能繼續硬抗著。
深吸一口氣,讓整個身軀像是陡然間膨脹起來一般,身形在靈元的催動下,化成一道光影,朝著身前的天魔急速掠去。
轟轟轟。
手中的璀璨劍光甚至還沒有攻至天魔身上,卻已經是爆發出一陣強絕的光輝,引動陣陣狂暴的響聲,像是平地裏炸響出一聲驚雷,撼動著整個大地。
劍光上閃耀起一個光點,像是聚集著無數熒光,從那明亮的劍光之上,升騰其一顆更為明亮的新星。
劍鋒之上,綻起的雷光,那璀璨的光輝似乎撕破了天穹上的灑落下來的陽光,刺痛了每一個人的眼睛,劍刃揮動著,化成一道最為華麗的光華,朝著麵前的一隻天魔狠狠斬落。
胡刻已經殺得勢若瘋狂了,現在完全顧不上自己力量的消耗或者其他什麼的,以最快的速度擊殺麵前的敵人,就是他現在最大的追求。
感受著身體內的力量不斷地流逝,隨著自己每一次揮動劍光而衰弱著,每一步踏出都如同是背負著千鈞之力,無比艱難。
原本那一道浩蕩的靈元之力,已經是隨著這一劍的揮出而消耗大半,他終究還是忍不住爆發出這種滂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