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這事怎麼看。沉默了半響,終於是胡刻打破了這沉靜,開口問道。
大叔微微一怔,隨即手指在桌子上發出一陣節奏感非常強烈的敲擊,笑著說道:現在沒人能夠得出什麼合適的結論,隻能看著事情的發展來慢慢觀察了。
那你的預感呢,我是說無論那天魔攻勢是否降臨,這個古墓是否會出現,人類之間的戰鬥都不會被避免嗎?胡刻皺著眉頭說道,同時手指輕輕地敲擊在桌麵上,散發出一陣詭異的波動,整個桌子微微一震,打亂了大叔手指輪番敲擊的節奏。
被打亂了節奏,大叔笑著收起了手,冷笑著說道:人類嘛,難道你不知道那句話?人類的發展就是一部戰爭史,沒有戰爭哪來的發展,什麼時候他們不戰了那才是奇怪,有必要避免嗎,每一次戰爭不過是對現有資源的一次再分配而已,又何必刻意去阻止它,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會那麼沒腦子去做。
之前胡刻確實是有著幾分想要阻止這場很可能會爆發出來的戰爭的念頭,他雖然不是什麼和平主義者,但是一個月前,那一場戰鬥中死去的兄弟,他們的臉龐還在自己麵前環繞著。
此刻聽到了大叔的論述,胡刻的眉頭微微皺起,戰爭必定是要伴隨著死人,其他人死多少他不在乎,隻要自己的兄弟朋友們都沒事就行,但是在席卷整個世界的戰爭中,又有誰能夠保證這裏所有人都能夠安然活下來。
或許盡力避免這場醞釀中的恐怖內戰,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但是現在卻是被大叔說成是必然,無法阻止,也沒必要阻止的事情。
仿佛是看到了胡刻的不滿,大叔再次冷笑著道:他們拚死搏殺那是為了什麼?世界和平?人類幸福?扯淡!人死之後,這個世界變得如何又與他們有什麼關係,拚上性命,搭上所有的而一切,也隻不過是為了他們的至親之人拚出一個更好的未來罷了。
但那些人還有多少早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而且若是挑起這場大戰,到時候損耗嚴重,大家都得被天魔一口氣給全滅了,我就不行他們會想要看到這個局麵。胡刻毫不示弱地反擊著,聲音仍舊是壓得極低,他不想被其他人聽到。
那你就應該去問一問,那些活下來的人,他們是為何而戰,為了生存而活,沒人會那麼傻,在戰場上,所有人的心裏就隻剩下一個目標,那就是殺死眼前的敵人,除此之外別無他念,你敢說你自己在那生死一線之時還回去回顧一生,感觸良多之後再拚死攻出最後一搏嗎?那時候你早就死了,死了無數遍了!
大叔越說越大聲,整個人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對著胡刻狂噴口水,繼續說道:內耗會讓我們一齊滅亡,在天魔那即將到來的凶猛攻勢中,沒人能夠獨善其身,每個人,每個團隊都要麵對最艱巨的戰鬥,但現在若是不爭,無論古墓中深藏著什麼東西,即使是一件破爛,他也能夠讓我們更增強幾分實力,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毀在天魔的手下,還是死在靈脈者的手中,對於我們來說有區別嗎?
想要好東西,南山之上更多,我也有,但這種東西那種不是要付出更加艱巨的代價,想要收獲,那必定就要有付出,難道你以為我一直隻是把這些低等級的法訣傳給你們,而自己就私藏著更好的嗎?沒錯,我是有更好的,但是那一種高深的法訣,不是需要堅固的基礎才能夠修煉得下去的,上古修煉法訣又如何,上古修士再厲害還不是隨著時間慢慢消逝。
大叔並沒有理會胡刻的反擊,也不想去糾結什麼南山,修煉法訣,站起身來,輕緩地推開身前的椅子,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朝著門外走去。
能夠活下來的才是真正的勝利者,你的選擇不僅是關係到你自己,更是我,亦然,傳說團所有人,生死不重要,但你就真的會看著這麼多人在你眼前死去麼。
胡刻也猛然站起來:這種大規模的內耗,隻能夠讓靈脈者的實力進一步衰弱,到時候麵對天魔的攻勢,無論是誰都無法單獨抵擋,那時候死的人會更多!
人總歸是要在生死之間才能夠領悟到更為強大的力量,你是認為,在戰場上,一支休養生息十年的軍隊,另一支是在百戰之中殺出來的雄兵,即使他們彼此之間的規模差距十倍,那麼他們該是誰會取得這場戰鬥最後的勝利呢?
說完,大叔頭也不會地離開了會議室,胡刻靜靜地站著,看著那扇門無力地合上,剛剛露出來的一縷陽光,再次被黑暗所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