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任何一人,乃至兩人圍上來,他都有把握完勝,乃至將之擊殺,但是他非常清楚,這裏是戰場,他所麵對的是真正的敵人,不會給他半點所謂的公平待遇。
戰場就是戰場,不惜一切代價,不講究任何手段,使盡一切計策,削弱敵人的實力,增強自己的力量,抓住任何一個破綻,窮追猛打,不放果然任何一絲置敵與死地的機會。
四人緩緩落地,在半空中便已經知曉了事情的大致變化,看著山坡上那一具被割斷了大半個咽喉的屍體,在看著那兩截散落在地上的殘屍,麵對孟躍這種猛人,誰都不敢輕視半分。
雙方處於非常奇特的對峙狀態,靈城一方不敢動,那是被孟躍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戰力所攝,而且那五名三階高手都已經降臨,大局已定,根本用不著著急什麼,更何況現在是他們占據主動權,隨著周邊抵抗力量逐漸被撲滅,朝著這個方向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孟躍不動,並不是因為不敢動,而是動了也沒用,對方五名三階高手,看似散漫的站位,實則已經配合著那些二階靈脈者,把周邊所有的退路都已經堵死。
若是他此時選擇突圍,那麼隻需要在半途中,被任何一人稍微阻擋幾秒,那麼別說離開此地了,就算是一千米都跑不出去。
落下的四人之中,看似領頭的一人踏出一步,緩緩說道:名鎮西南的蜀川情報頭子,沒想到也是一位如此淩厲的刀術大家,更讓人驚歎的是,你居然是憑借著一道廢靈脈,走到今天這種程度,無論我們立場如何,在我心中,你怎麼也配得上讓我說出敬佩二字。
其餘幾人都沒有說話,而是警惕地盯著孟躍,孟躍也能夠感受得到,在場六名三階靈脈者之中,也唯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靈脈力量的波動與自己相仿。
但也僅僅是相仿而已,又不是被壓製,而就算是力量更為強大又如何,隻要是身處同一個層次,孟躍絕對有信心,憑借自己手中的刀,斬盡一切四階以下之人。
看著孟躍沒回話,那人也沒有感覺絲毫尷尬,而是指著那個被孟躍一刀斬斷咽喉的男子屍身,無奈地笑道:總部那邊讓這個人過來,原本的用意就是讓他來給你製造點麻煩,現在看來,麻煩還沒弄出來,自己就先被你弄死了,真笑話。
不,他成功了,他死之前也已經把我拖下水,你們總部那邊的眼光沒錯。孟躍仍舊保持著之前的那個姿勢,身體沒有半點變化,此時他正在搜集著體內每一分力量,彙聚到一起,試圖做出最後的反擊,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想浪費幾分力氣在上麵。
他隻是成功了一半,你還活著站在這裏,而他死了,躺在地上,這就是差距,這就是結果,但這也是你的不幸,因為,你的命,將會算在我的賬上。那人認真地看著孟躍,臉上滿是嚴肅的表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孟躍之前若不是為了殺死那人,早就能夠借著其餘三支突圍隊伍的掩護,遠遠地離開這個戰場,即使是會被後麵追來的靈脈者襲擾,但無論如何也是比陷在這片重圍中好多了。
說那麼多廢話,最終還不是要上來殺了我,既然這麼有把握,那麼就動手吧,還等什麼,難道還要再等一個來搶生意的?孟躍笑著說道,仿佛根本不在乎生死一般。
沒錯,他確實是不在乎生死,一個常年在生死邊緣遊走的人,根本不在乎死亡,或許在生的這邊遊蕩這麼久了,對於那條線之後,那死的境界,充滿了好奇心。
這恐怕就是所謂的活的不耐煩,想要過去試試看死是什麼滋味。
現在你已經被困死在此處,天府盟、聯眾盟,這兩家所在西都的分部已經被徹底夷為平地,隻剩下那些小魚小蝦在跳著,西都現在最大的魚就隻剩下你,所以我不急。那人微笑著說道,根本不在乎孟躍的激將。
沒錯,大魚就我這條,但我怎麼看都好像不止一隻貓的樣子,青月團呢?桃園呢?西都那些本地產的土貓呢?孟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口中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那人聞言一怔,但隨即恢複了常態,笑著說道:你再如何花言巧語也沒用,今夜,無人能夠救得了你,貓再多,你始終隻是一條魚罷了,肉裏麵再多的刺,也要先給我咬下一口來再說!
孟躍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夜晚的寒風,輕撫過臉頰,像是有層層寒霜覆蓋著整片大地一般,整個天地間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意。
陰冷的殺機彌漫著,每個人都知道,最後的決戰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