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息親自挑選出來的人,無論是在自身實力上,還是在心境上,都是這個層次中的強者,即使是與其餘的靈脈者勢力相比起來,即使是那些成名已久的三階高手,也不見得就能夠勝過他們。
雖然心底裏有些惋惜,但李太息還是有著一絲期待,這些人能否在這種生死危機麵前,與往前一般,激發出自身的潛能,再一次從死亡的邊緣掙紮回來。
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還是有一絲的期待。
陡然間,一股狂流席卷整個戰場,其強度絲毫不小於李太息與玉石兵俑雙方供出來的力量,冰與火之間,介入的第三股力量,卻是彙聚了樹種極為奇特的能量性質,就如同是在純正的白酒與紅酒之間,再摻入一份雞尾酒一般。
而那股力量並沒有朝著任何一股力量發動攻擊,而是直接破開一路上所有的阻擋,直接清除掉擋在身前的所有能量,所有狂暴的激蕩之力,在這股並不如何淩厲的巨力麵前,卻是無法再展現出它那狂暴的姿態,悄無聲息間被死死地鎮壓。
一切的變化沒有發出多麼巨大的動靜,一切在悄然間靜靜地變幻著,淩厲的鋒芒被溫柔如水的大海所容納,沉寂的大海,在這一刻掀起了遮蔽雲天的狂浪,鋪天蓋地而來的恐怖氣息,就如同一隻從遠古而來的巨獸一般,吞噬著其中的一切。
那一道道足以開山裂石的巨力,在這股狂浪身前,卻是無法掀起半點波瀾,無聲無息地被淹沒在力量的海洋之中,連一點水花都無法掀起,沉寂在那一片大海之中。
若是能夠從戰場上空俯視,便能夠看到極為奇特的一幕,以這片曾經鋪滿了白玉石板的廣場為主戰場,雖然是身處於近百米的空中,但是宣泄出來的巨力,轟擊在廣場上,即使隻是偶爾幾道,總量不如整個戰鬥中的百分之一二,但也足以將整個廣場上的白玉石板徹底碾碎,將裏麵的白玉石基座砸出無數個深坑,幾乎削去了數米的白玉石。
冰與火各占半邊天穹,但是在這一股陡然而現的銀色光輝麵前,卻是從中間被分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並且在不斷地擴大之中,同時侵入雙方的地盤,卻是輕鬆寫意。
出手的便是在這個片區域中,所能夠得知的第三方有能力介入這場戰鬥的人,正是胡刻。
八道元氣混合為一體,再加以那一身深厚磅礴的靈元之力催動,那超越了大多數金丹修士的強大神識以引導,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碾碎了身前一切的阻攔。
李太息那道足以封凍空間的寒潮,玉石兵俑那一股足以燃燒世間一切物質的熾熱戰意,冰與火兩重天相疊加的狂暴世界,在這道元氣之潮的侵襲下,卻是無法再揮灑著那之前狂暴的姿態。
從中間的那一條冰火交加的線界介入,一路碾碎一切的力量狂流,催滅著一切的阻攔,攜著那最為狂暴的毀滅之意,將這片空間中存在的力量,寸寸崩碎。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股力量卻是沒有朝著任何一方攻去,而是直接將雙方分割開來,鎮壓了期間的一切狂暴力量的激蕩,直直朝著那十一位被困在其中的靈脈者而去。
玉石兵俑的身軀並不是血肉組成,而他們的煉製者們也不會給他們加上什麼臉部情緒,即使心裏有著再大的變化,臉上自然也是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來,那身上仍舊是湧動著熾熱的不屈,給人的感覺就是最為純粹的戰意。
李太息臉上仍舊是一片平靜,無論是傾盡全力與玉石兵俑交鋒,或是屬下的靈脈者即將葬身在那激蕩的力量之中,或是胡刻的那一股銀色光輝的出現,又或是破開了他們雙方的所有力量,直指那些被困在其中的靈脈者,將之周邊的力量鎮壓而下。
從始至終,他的臉上都是那一片猶如死寂般的平靜,看不出有半點情緒變化。
胡刻鎮壓住這片狂暴的力量激蕩,隨即,直接以柔勁將那十一名剛剛從死亡邊緣逃離的靈脈者送到廣場的邊緣,離開這片充斥著毀滅性力量的戰場。
胡刻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無法坐視著這些靈脈者,這些同胞,葬身在這裏而無動於衷,即使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很可能會成為敵人,雖然下次在戰場上若是處於敵對關係,他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擊殺,但是在此時,這些人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無辜的同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