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慘烈的戰場上,無數血肉骨骸堆積而成的泥潭,讓他們仿佛又像是回到了四年前,那一個令人絕望的時代,同樣是整個世界都被染上了一層血色,同樣是身處於這種血氣殺念所充斥之地,但與此不同的是,現在,他們不再無力,而是擁有著更強大的力量。
四年前的絕望,沒人想要再一次體驗一番,而手中的力量,便是他們抗拒的最大依仗。
雲姐,讓我上去衝殺幾個來回吧,太久被動手了,先讓我上去磨練一番也好啊。司南滿臉壓抑不住的狂熱,主動請命要上戰線,自從進入了傳說團以來,大戰小戰雖多,但是這等場麵他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再加上一年多來在古月山上麵潛修,早已經將他的戰意給養到極致,來到這裏再也壓抑不住,忍了兩天,終於是迫不及待想要上去大戰一場。
是啊雲姐,我們來到這裏都兩天了,幹坐著看戲不動手,怎麼說也對不起傳說團的名頭啊。又有一人附和道,隨即數十人也是在一旁起哄。
雲謹眉頭一皺,冷聲道:吵什麼吵什麼,剛才起哄的,每個人都給我去練氣五個大周天再回來,今天晚飯前練不完的,統統都給我去給薑姐送信!
她執掌傳說團內刑罰等各類大權多年,積威已久,從來沒人敢上去試其鋒芒,夜行的存在更是讓她的話在傳說團內無人敢違抗,對於那些神出鬼沒的夜行成員,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冒出來給自己一桶冷水澆頭蓋麵。
雖然彼此之間也不會真的動手,但是在練氣的時候,一桶冷水下來,一天的大周天就給白費掉了,一聽到雲謹有發怒的跡象,幾乎所有人都給散了,隻剩下司南無奈地站著。
胡刻笑道:想要上去衝殺一番也可以,隻要你能夠接得下我一掌就夠了。
司南怒道:能夠接你一掌我還在這裏做什麼,早就一個人衝上去,哪裏還用得著在這裏說話。
最後司南還是讓他上去了,不僅是他,連傳說團中上百個已經憋了很久的好戰之人全部都上去,反正胡刻等人就在這裏坐鎮,而且按照他們的實力,隻要沒有萬年以上的天魔出現,應該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傳說團眾人在司南的率領下,也沒有去找指揮部調節什麼,反正隻要不是影響到整個大局的行動,西都同盟也不會去理會,反正隻要胡刻等幾個招牌人物沒動就行。
對於現在的戰線局勢來說,傳說團與胡刻的存在,並不在乎那戰力的強弱,而是本身在這裏便是代表著一股無比的氣勢,隻要他們還在這裏一天,那麼整個西線正麵防禦陣地的士氣便會一直處於平均線上麵,根本用不著去擔心士氣問題。
司南也不負眾望,直接摔著那上百名靈脈者,直接攻入妖獸陣群之中,當靈脈力量進入到三階層次之後,妖獸的數量問題已經完全不在他們的束縛之內,再多的妖獸也阻擋不了他們片刻。
手輕輕一揮,那便是一大片妖獸嘭的一陣巨響,直接炸成無數道血肉碎片,將整個土地都給覆蓋上一層濃濃的血色,而隨機便是被四周湧來的無數同類踩踏在腳下。
司南等人也不急,穩穩當當地在這片妖獸陣群之中行走著,如同閑庭信步一般,輕輕揮動之下,那便是上千妖獸直接化成血色氣霧,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耗費太多力量,上百名三階靈脈者聯手之下,僅僅是靈脈力量所掀起的氣機都足以將這些妖獸徹底撕碎。
如果說這片無數妖獸所彙聚而成的無邊浪潮那是一片漫無邊際的大海,那麼傳說團的靈脈者,就如同是乘風破浪的大船,毫不留情地將一個個襲來的巨浪給擊穿,在那洶湧的浪潮麵前,巍然不動,穩穩地穿行在這片波濤之上。
其中所充斥的無數道巨力,更是連整一隻大船都無法撼動半分。
站在船頭之上的司南,更是連手都沒有動彈一下,五階的靈脈力量,讓他在這片洶湧的妖獸海潮麵前,根本就無須使用什麼靈脈力量,甚至隻需要走過去,渾身上下所充斥的那一股氣機,就足以將周邊無數妖獸都給死死鎮壓住,動彈不了半分。
緩緩地在這片波濤洶湧的浪潮之中行走著,腳下滿是堆積著滿滿一層,被踩實的了血肉骨骸,大多都是妖獸的,但其中也不乏戰死在此間的靈脈者。
但在身死之後,他們渾身上下的血肉已經與生前拚死相搏的死敵徹底交融在一起,再也無法分辨出彼此。
或許是顧忌到腳下這片血肉泥土之中還存在著同胞的血肉,每個人踏行在上麵,都是盡量將腳步放輕,相對於那些滾滾而來的狂暴浪潮,這一支靈脈者隊伍卻是顯得極為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