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空失色,悶悶的雷聲不斷,屋內的兩人也是吵得不可開交。
胤禛不住地點頭:“說得真好,那你認為爺很很輕鬆嗎,你歪點子多,爺要一字一句地判斷你說的那句是真哪句是假。說要愛的是你;說恨的也是你;撫慰爺的也是你;要斷的也是你!你到底是要玩弄爺多少次才罷手?”
靈嫣辨無可辨,胤禛說的句句在理,隻有擦幹眼淚不住地點頭“原來爺是這樣想婢妾的!既然都如此痛苦,何苦互相折磨?”
問題饒了一圈又回到這個“痛不痛苦”的問題上了,並且胤禛的話竟然證實了靈嫣的結論。
這讓胤禛無比懊惱,高傲冷漠的堂堂王爺竟然被一個小女子玩弄於鼓掌之間,讓他情何以堪,那些令他瓦解的話語又席卷而來:懷上你的孩子是一種恥辱;胤禛我恨你;婢妾好累……
“嗬嗬!”胤禛突然開始輕笑,悲痛深邃眼眸裏竟然醞釀了一絲輕浮,“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爺不可能會一直忍耐你,你的不珍惜總有一天會讓你後悔的!”
後悔?不會的,長痛不如短痛!現在結束也能算笑著結束。
“轟轟……”一道閃電劈下來之後雷聲也越發響亮了,靈嫣無暇再次細想胤禛的話去把窗子關上。
反複被靈嫣傷害,發誓報複最後又全然放下的胤禛開始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得不到就要毀滅。也許這真的是一段孽緣,當看見她長得與自己思念的養母相似的臉時便已經注定他牽扯進這個不死不休的孽緣當中。
不死不休!胤禛在心裏念道:真是不錯,你想和我有個了斷談何容易,沒有讓你受盡苦頭之前不會讓你死。
“爺上回便說過了,爺和你此生不死不休!”胤禛懷著對靈驗的報複,裝作毫不在意地為靈嫣披上薄外袍,“起風了,小心身子!”
靈嫣再一次聽到了那個殘忍的“死”字,胤禛還有三十年可以活,而自己還要獨自活三十多年,她每次想起來就覺得是一種嘲諷。
屋外終於下起了傾盆大雨,還好這時的胤禛沒有發作,否則以他的暴脾氣一定會淋著大雨回去。靈嫣最擔心的便是胤禛的身體。
也罷,靈嫣也不再多說。她的本意也隻是表明立場,並不是征求胤禛的同意。
靈嫣語氣微微好轉,解釋道:“婢妾本意不是想和爺吵架的,隻是替爺感到不值!”
“嗯”胤禛淡淡地應道,實際上並不像表麵那樣豁達,心中鬱結,看靈嫣不再步步相逼便無心再哄她。
他喚來侍女拖了鞋襪躺下去,“爺有些累,等雨停了再喊爺回去!”
“是!”侍女恭敬地應道,房內又恢複了平靜,隻剩靈嫣在榻上獨自發呆。
為胤禛蓋好被子之後,怡兒也退出再次安靜的屋子,在門口確定了兩人不會再出來後,便拿了蓑衣和雨傘往紫英住處複命。
“奴婢給主子請安,主子交代奴婢的事已經辦妥!”怡兒一口氣說完,盼著早早離開這裏。
紫英放下繡繃,一抹喜色上眉稍,“你親眼眼看見她全部喝完的?”
怡兒憋著心虛,使勁點點頭,脖子都差點扭斷。
紫英想著靈嫣淡定的臉上得知自己不能生育的傷心表情便不住地想笑。
紫英和顏悅色的看著怡兒,“做得好,你想要什麼賞賜?”
怡兒從未想過紫英竟然會問她這個問題,她想也不用想便直接跪下去給紫英磕頭,“奴婢不要什麼賞賜,隻求主子放過奴婢的父親和弟弟!”
紫英聽完先是一愣笑容僵在了臉上,隨後又笑開來,“隻要你乖乖的為我做事,還怕我不放人嗎?”
“主子想要奴婢做何事?”
紫英單手托腮心情很不錯地說著:“嗯……我還沒想好,到時候自然會告知你的。你也注意一點來我這裏也不要太大意了,今後我若是找你會在窗台放一盆枚紅色杜鵑花,那你就出來洗衣服,春霞會來接濟你的。”
怡兒的希望一點一點被熄滅,紫英想得如此周全怕是不準備輕易放過她了。
紫英真正關心的人是胤禛才對,“聽說爺最近去她那裏次數比之前多了許多,你知道爺在那裏幹些什麼嗎?”
紫英算是問對人了,怡兒恭敬地點點頭,她給靈嫣送來酸梅湯時目睹了那場爭執地全部經過。
“回主子的話,方才爺和鈕鈷祿氏又吵起來了,但是不知怎的突然又好了。”怡兒真的不懂他們究竟是什麼情形,一會兒莫名其妙地吵架,突然又你濃我濃,看得怡兒一會高興一會兒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