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不服氣地抬頭看著蟬兒,向孩子爭奪好吃的一樣,“憑什麼?我什麼都不會那你會什麼?”
蟬兒並未過多理會秋月,而是向靈嫣解釋道:“主子,蟬兒家底殷實時曾經有師傅教蟬兒一些功夫,也許能派上用場。”
“不,你和秋月不一樣,秋月本身便是我的人,你是府中的人,也不會同意的。”蟬兒張嘴還欲爭辯什麼,靈嫣軟言道:“好了,現在說這些為之尚早,到時候再說吧,現在你快叫我這個小東西怎麼用。”
蟬兒接過袖箭認真的演示了起來,“嗯,主子抬起手,這樣抓著,這裏有……”
靈嫣照著蟬兒的說法按住機關,“咻”地一聲,短小而鋒利的箭往麵前射去,這時怡兒出來,與之擦肩而過。怡兒一下子手腳發軟,手上的盆子爺“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怡兒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連聲求饒:“主子饒命,怡兒知錯了!”
靈嫣和蟬兒莫名其妙地相互對視一眼,再齊刷刷地看著怡兒。
秋月心疼地將怡兒扶起來,好言安慰道:“怡兒,主子是不小心的,你怎麼嚇成了這樣?”
怡兒看著這主仆三人掃在她身上的目光,感到不寒而栗:“我……奴婢,奴婢還以為惹惱了主子,奴婢該死!”
蟬兒悠悠開口問道:“怡兒做了什麼事擔心惹惱了主子?我記得你一直很得體很會做事啊!”
怡兒明顯感覺到蟬兒已經對她有了疑心,她低頭不敢對上靈嫣疑惑地目光,手心緊張地出了汗,若讓他們知道自己是紫英的人,還幫她做了如此多傷天害理的事自己絕對沒有好下場的。況且,紫英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家人。
“怡兒……怡兒方才洗衣服的時候用大了力,衣服被洗爛了,怡兒還以為主子知道了這事要怪罪奴婢,嚇壞了奴婢,所以這才……”
蟬兒看著跪在地上的怡兒伸出手:“哦,是嗎,讓我看看,若是真有讓你賠命!”
怡兒慌亂地扯過一件衣服放在背後,趁機用指甲扣出一個洞來,“主子饒命啊,怡兒不是有意的,怡兒真的隻是想幫主子洗幹淨一些。”
蟬兒沒有耐心和她說下去了,快步走至跪在地上的怡兒身前,一把扯過衣服,怡兒這邊扣著衣服的手還沒放,“嘶”地一聲衣服真的爛了。
“蟬兒,你這樣欺負一個新來的小丫鬟有意思嗎?”秋月上前湊上一腳,毫不客氣地指責這蟬兒,並扶起怡兒好生安慰她,“怡兒在對麵那個女人那裏受了多少苦你們知道嗎?”
秋月這句話使得被徐紫英磨得快泯滅人性的怡兒大哭了起來,捂著臉跑出了屋子。這是蟬兒沒有料到的,看起來少言少語的怡兒心中竟然深藏了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事。
“你啊!”靈嫣無奈地看著蟬兒,她知道蟬兒這樣也是為了她好,不舍得多多責怪她,“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但是我已命不久矣,你這又是何苦呢!”
靈嫣說到命不久矣時眺望著窗外出身,眼前出現剛來到這具身體時的那一幕幕。那時她還是一個不知情為何物的天真小丫頭……
鈕鈷祿靈嫣,對不起,我沒有能力讓你安然地在府中度過這一生,對不起!
靈嫣拿起筆最後留了一句話給胤禛:
當生死相許說出口,別後懸念依舊。
——鈕鈷祿靈嫣絕筆
寫完最後一筆畫,忍了半天的眼淚還是留在了絹紙上,這地淚立刻在紙上迅速暈染開來,就像瞬間開放的曇花。
絕美而短暫。
自古紅顏多薄命,獨留青塚向黃昏。
周庸將大概的事情經過告知了胤祥,他也是十分不可思議,反問道周庸:“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嗎?”
周庸回味了這句話很久也不了解胤祥是什麼意思,他爽朗一笑,反而安慰道周庸:“這件事既然爺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不會往不好的地方發展的。”說完輕鬆地在他的院子尋找著胤禛。
“你下去吧,待會兒問起來就說我是自己過來的,四哥不喜歡你們管太多。”
胤祥這話可算是說到了周庸的心坎上了,忙不迭地道謝,這腰彎得就像一張弓。胤祥尷尬地笑著:“好了,你這樣都讓爺不自在了,下去吧,下去吧。”
“四哥?”胤祥一扇門一扇門地挨個兒尋找著胤禛。
“四哥?四哥?”胤祥把他整個院子都找遍了也沒看他。
胤禛心亂如麻,隻有用小山高的案卷來麻痹自己,才不會讓自己亂想。
胤祥四處找尋胤禛無果隻好在書房來找他,“四哥,原來你在這裏。”
“嗯,你怎麼突然來了,你怕是來得不巧了,這裏堆積了很多案卷。”胤禛雖是和胤祥說著話,可是手中的毛筆一直在揮舞,頭也不曾抬過。
胤祥翻動了幾本案卷,歎了一口氣,幫胤禛一起處理這些案卷來。他好幾次想開口,看著胤禛的臉色又把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