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非常的除夕,在幾場風雪中結束,很快便是十五日的祭天,百姓們高漲的熱情將寒冷的冬季渲染的溫暖如春。
兩排28名鐵騎開路,第一頂便是皇帝天靈逝的龍攆,而後是騎馬的殤王、皇後的鳳攆、太子和依水公主。緊跟其後的是文武百官,莫成也在其中,如今二十歲的他早已不再是往日的紈絝子弟的樣子,翩翩美少年的他世襲了大將軍的官位,父親的去世,讓十四歲的他就擔上了家主的重任。
路過“四海茶樓”,天靈殤習慣性的抬頭看向二樓的窗口。從知道莫依曉會出現在四海茶樓以後,天靈殤更是每天都會去那裏坐一兩個時辰,而六年前那次不經意在窗口看到莫依曉後,每次重大的日子,出巡時他都會不自覺的看一下窗口,盡管他知道,天靈依曉永遠都不可能站在那裏。
當天靈殤看向窗口時,那兒正站著一個人,恍惚間,他以為那是他想念已久的天靈依曉,那天她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就轉身而去,一切都似乎還發生在眼前,盡管時隔六年,她當時的動作神情依舊那麼清晰。依曉,真希望窗口這個人是你,就這樣冷漠的看著我。
莫依曉站在窗前注視著下麵的人群,她知道天靈殤在看她,她也不躲,天靈依曉“已死”,何況她的容貌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像她前世的模樣,和這一世生母的差距很大,所以不怕他懷疑她。若說氣質,天下間請冷之人又何止她一個。
莫依曉看向別處,多看了莫成和天靈依水幾眼,最終將目光落在天靈豐碩身上。天靈豐碩是天靈逝的兒子,天靈國的太子,小小的他被包裹在一襲蟒袍裏,小大人般正襟危坐,眼神裏滿是嚴肅,雉氣的小臉上找不到一絲孩童該有的天真笑容。莫依曉覺得在天靈豐碩的身上看到了前世的自己,4、5歲的她就被剝奪了一個孩子該有的一切,連笑都是奢侈的。
神聖的祭天儀式結束後,天靈殤並沒有向往常一樣直接回王府,而是快馬加鞭的趕回“四海茶樓”,隻是他到的時候,已經人走茶涼了。抱著僥幸的心理找來小廝詢問,沒想到她居然是十大富商之五的白子遷的表妹,當下策馬趕去“白府”。
管家通報說王爺來訪,搞的白子遷莫名其妙,貌似他和這位殤王沒什麼交情吧,怎麼會逾遵降位跑來拜訪他一介布衣,這不是折煞他嘛。
剛整理好衣服出來,沒想到人家開口第一句就問“你表妹在嗎?”感情不是來找他的,自作多情了。無奈的笑了笑說:“她一早出去了,什麼時辰回來我也不知道。” 沒見到想見的人,天靈殤沒有過多停留,黯然回了王府。
如果天靈殤知道他前腳剛走,莫依曉後腳就回來了的話,打死他也不會那麼積極離開。
“依曉,你是什麼時候和天靈殤有一腿的,前兩天他居然………”白子遷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對麵的莫依曉一腳踢跪在地上,“嗵”的一聲,頓時吸引了“四海茶樓”二樓所有人的目光。白子遷欲哭無淚了,該死的莫依曉,這麵子可丟大了!尷尬的坐回椅子上埋怨道:“依曉,這在外麵好歹給我留點麵子,怎麼說我也是名人,這麵子可丟大了。”
“好好說話。”莫依曉哪裏理會他是什麼人,該動手時就動手,管你麵子還是裏子的。
“唉!”白子遷歎了一口氣,道:“好吧,下次我注意。”其實他知道莫依曉根本不在乎這些,隻是他在乎,莫依曉會做酸菜魚,那是他的“致命傷”,學了n多次,就是做不出那個味,隻能指望莫依曉啥時候心情好的時候,多做幾頓酸菜魚。“那個…依曉,前兩天殤王爺親自登門來找你,可你不在,誰知道他剛走你就回來了,第二天開的時候我還沒起床,他見你不在就灰溜溜的回去了。”
“哦?他沒說什麼?”他應該不會懷疑什麼,六年前他們確實帶回了一具穿著她衣服的女屍。她記得那時她實在通的受不了昏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醒來過一次,發現自己被“拋屍”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衣服也被換了。現在想想,那女的夠幸運,死了卻頂著“公主”的頭銜,也算光宗耀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