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殤一隊到了上河城後,被安排住在城主的府上,先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帶著禦醫去了上河城中人稱“死亡地帶”的幾個疫村。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論是死亡人數,還是傳染速度都比奏折上寫的多得多,果然這些當官的不把人命當回事,多數情況報喜不報憂,生怕皇上怪罪在自己身上。
兩天之內把整個上河城和鄰近的幾個村莊轉了一圈,真如百姓所說,到處彌散著死亡之氣,僅僅九天,瘟疫就如蝗蟲一般,吞噬了十三個村所有人的性命,就連牲畜都沒有放過,整個的死絕了。上河城大小一共十個縣,四十多個村落,兩萬兩千多人,現在死的死逃的逃,隻剩五千都不到,大多還是被傳染的,往日裏繁華的城市現如今沉寂在一片死氣裏,滿目瘡痍、臭氣熏天,到處都是來不及處理的腐爛的屍體,其中甚至夾雜著一些還沒有斷氣的人。
“錢城主,你能告訴本王這是什麼情況嗎?為什麼此人還沒有斷氣就被扔在屍堆裏?”
“額,這……啟稟王爺,這人這樣就相當於斷了氣的了,留著不僅占了別人救治的時間,還可能傳染更多人。”
“你就是這麼對待感染瘟疫的人的?”天靈殤說著,伸手掐住了錢城主的厚重的脖子問:“瘟疫發作迅速,那你豈不是一經發現感染者,就得將他們抬進屍堆裏等死了嗎?嗯?”
“王……王爺饒命。”錢城主被卡住脖子,憋得滿臉通紅,天靈殤才鬆開手把他甩開。
隨著天靈殤這一舉動,身後除了天靈殤的人,上河城的幾個縣令和隨行侍衛二十幾個人全都嚇得跪倒在地,直打哆嗦,現在才敢表現出恐懼,殊不知,冷汗早已將背後的衣衫浸的濕透。
“哼!來人,將這些所謂的父母官綁起來關進屋裏,沒有死光不準開門!”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頓時一個個的死命的喊饒命,直到天靈殤走得很遠了,叫喊聲依然很“洪亮”。
出了村,天靈殤忍不住哀傷,沉沉的歎了好幾口氣,然後說:“陳副將,調一百上河城的衙役將這些人安葬了。”
“是!”答完立即離開,去調兵處理天靈殤吩咐的事。
天靈殤來這裏除了真心想解決上河城的瘟疫,還有一個原因,在皇上收到奏折的三天前,他收到一封神秘信件,紙上隻寫了“上河城瘟疫,四日亡三千”十個字,瘟疫是個聽著都害怕的詞,如此重大的事,沒有收到任何準確消息,他也不能確信,尤其是這封信還是沒有署名的,不排除有些不法人士故意寫這些來製造混亂,當天他便派暗衛立馬前往上河城調查,隻是這一去一回最少需要三天,當暗衛回來時,皇上已經收到了上河城的800裏加急奏折,證實了確有瘟疫,那麼這個神秘的寄信人,他有必要親自過來查一查,即使千分之一的幾率,他也希望這個人能是莫依曉。可是當他到了這生靈塗炭的地方後,完全沒有了浪費時間尋找神秘人的想法,找人以後有的是時間,當務之急是把瘟疫解決,就在心中默默肯定這個人就是莫依曉吧。
回了城主府,天靈殤立即寫了一封奏折,將上河城的情況詳盡的寫完後,有反映了錢城主和幾個縣令的事,令人快馬加鞭送去京都,三日後,信兵帶著聖旨回來,令天靈殤暫代城主之位,錢城主一家不論大小全去照顧病患,可憐錢城主年前納的小妾挺著五個月的肚子忙前忙後,沒三天就和病患躺在一起了。看到錢城主一家有這樣的下場,上河城百姓高興地恨不得放煙花慶祝,就連被病痛折磨的隻剩最後一口病患也是笑著咽氣的。
也許,因瘟疫喪失性命的人為活下來的人做了一件好事,至少因為他們,那些“蛀蟲”才被消滅。
天靈殤看著腳下跪著的十位所謂的禦醫,冷笑,能成為禦醫,都是通過嚴格刷選的,能進國家禦醫院的都是高手,可是這些高手們來到上河城已經六天了,瘟疫依舊在橫行,現在連主城也開始出現大量的疫民,而這些醫術超群的老家夥們每天都說忙的暈頭轉向,到現在解決的一點線索都沒有,一問他們研究的怎麼樣了,就跪著喊“老臣無能,”很好,既然都覺得自己無能,那麼留著也無用了,“來人,將這十名禦醫和藥材送去疫民區,就地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