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八阿哥相處的時間越長,珍彩越欣賞那個猶如暖風一樣的男人。他沒有架子,心地善良,是一個真正的王子。至於那個胤禎,隻有王子的貴氣和霸氣,卻沒有和氣,珍彩最不想見的就是他。而每次見麵,他都對她也視而不見。在私下裏,他卻打發人來送些胭脂水粉,衣服和一些小玩意兒什麼的。就憑他們之間複雜的關係,珍彩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收。過了半個月,那個人一瘸一拐地又來送東西給珍彩,見他如此,她自然問原因,那人道:
“上次姑娘沒收我家主子送的禮物,所以,奴才就領了二十大板,這不,剛能下地走路,就來給姑娘請安,如果您此次再不收,奴才回去又得領二十大板。”珍彩看到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心有不忍,沒有再拒絕。
曾有一次,珍彩無意中提到,她想找一個帶並蒂蓮花浮雕的花盆,於是,大的,小的,圓的,方的,高的,矮的——花盆堆滿了她的房間,盡管裏麵沒有任何一個是她想要的。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在撒謊。幾乎人人都是有虛榮心的,珍彩也不例外。胤禎的這種默默地關愛,促使她的虛榮心一次又一次的得到滿足。回想起這一段時間裏,對於胤禎的禮物,她已經由開始的抗拒,變成了後來的接受、習慣,再到現在的期待了。
然而心裏怎麼都弄不清楚,胤禎到底什麼意思。她想當麵問清楚,盡管見麵的機會的確不少,但是合適的機會卻很少碰到。
珍彩端進來香噴噴的桂花糕,而福晉正在專心致誌的處理著府中的賬目,她放下點心,就想退出去。福晉叫住她,:“珍彩,我記得你是識字的,給我念一念上麵的數字,我算一下。”
“是。”
“一千八百五十六兩,兩萬四千五百三十一兩,三百九十二兩——”
兩人核對了半天,總算是有點頭緒。惠中捏捏眉心,抱怨道:“每個月的賬目啊,都快煩死我了,劉管家還偏巧這個時候生病。”
珍彩笑了笑,沒有答話。惠中接著說:“今天還好有你,要不然,不知道要弄到什麼時候呢!”
她趕緊道:“福晉,您這是哪的話啊!能夠幫您做事,是奴婢的福氣。”
惠中笑了起來,半認真,半開玩笑道:“是我有福氣,我可比十四弟有福氣多了。”
珍彩低下頭,不語。她接著道:“要不然,以後你就幫我看帳吧!”
“這,奴婢哪懂啊!”珍彩趕緊推辭,雖然自己曾經閑著沒事兒,自學過基礎會計,但是這古代的記賬法,她可隻記得一個“進-繳=存-該”。
“沒關係的,我可以教你,我剛開始也不會。”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珍彩再拒絕就變成不識抬舉了,所以,她由廚娘變成了“董事長秘書”。她是一個藏不住東西的人,沒過幾天,就把阿拉伯數字由0倒9全部告訴惠中了,而且也得到了充分的應用。剛開始,惠中驚訝地不得了,問道:
“你是從哪學的呢?”
“啊,我,”珍彩頓了一頓,後悔自己的衝動,轉動著眼珠,尋找著謊話:“我小時候看過傳教士看賬簿,硬要他教我,所以會一點點,但是我還是沒完全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