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接電話?”電話另一端傳來了充滿冷意的低沉男聲。
宋知寧愣了愣,察覺到了嬴以赫的不悅。
以往嬴以赫和人說話時總是帶著拒人千裏的疏離感,卻不會這般像是攜帶怒火的冰冷。
宋知寧本來在這一年內就沒怎麼和嬴以赫通過電話,更別說被他這樣冷聲對待,又喝了不少酒,一時反應遲鈍,沒有回答他的話。
“說話。”嬴以赫的聲音又冷了幾度。
他一向是個極有耐心的人,在和宋知寧講題解題的這一年中也始終保持著紳士風度和絕佳的耐性,從來沒有這麼不淡定的催促過人。
宋知寧被他這麼一喝,終於回過神來,穩了穩聲音,禮貌地解釋道,“不好意思,考完試和朋友出去玩了,沒有注意到手機消息,你打電話找我,有事嗎?”
她說完了話,卻換成嬴以赫那邊沉默了。
宋知寧輕輕蹙了一下眉毛,不太明白他逼她說話之後又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喝了酒,玩了一整晚,她有點累,想洗了澡,早一點睡,不想再強打著精神陪嬴以赫這麼幹耗著,尋思了片刻,正準備開口委婉地敷衍兩句,掛斷電話。
但她還沒有出聲,嬴以赫就開口了。
“二十分鍾後到文武街轉角的咖啡廳。”嬴以赫的語氣並沒有多少詢問的意思,更多的是命令的意味。
宋知寧的眉毛蹙得更緊了一些,她不太喜歡這種缺乏尊重的語氣,但她還需要嬴以赫的幫助,盡管今晚的嬴以赫有點反常,她也不能直接拒絕他的要求,因為這個男人很難捉摸。
現在她還不清楚嬴以赫的反常是因為什麼事,不能在沒有十分把握的情況下冒著很有可能激怒他的風險去拒絕他。
“好。”最後宋知寧幹脆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嬴以赫沒有再說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宋知寧立刻從床上爬起來,進了洗手間,洗了把臉,把臉上的疲態仔細地遮住,不希望將自己狀態不好的一麵展現在嬴以赫的麵前。
收拾妥當之後她就直接出了門,自從父母過世,她就被姑姑和姑父接到了他們家住,說是為了更好、更方便地照顧她的生活。
她也沒有拒絕,直到如今,已經在徐家住了好幾年,對於一些事情都了然於心。
今晚她的姑姑、姑父還有表妹都不在家,早上就說是和嬴家約好出去聚餐,要去華海的度假區,一天之內不會回來,這種情況下,家中的女傭通常不是放假休息就是偷懶提前下班。
所以她晚上才能順利出門去見嬴以赫,否則她恐怕連門都出不去。
到了嬴以赫說的咖啡廳,因為時間太晚,她剛到,咖啡廳正好就打烊了。
這家咖啡廳平時是將近十二點才會打烊的,今天聽說是老板娘過生日,老板大發仁心,讓他們提前一個小時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