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宋知寧的質問,嬴以赫仍舊裝聾作啞,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宋知寧眼底閃過怒意,語氣倒也還是平和的,“你說話啊,這種時候裝聾子、裝啞巴,有意思嗎?”
“不裝聾子、不裝啞巴,告訴你,我想你留下,你就會留下嗎?”嬴以赫聲音低沉平穩,話語中卻帶著濃厚的自嘲意味。
“我會。”宋知寧幾乎是立刻就回答道。
“連你這兩個字,我現在都分不清是真是假。”嬴以赫依舊嘲諷回去。
宋知寧蹙起眉頭,咬了咬牙,從牙關裏擠出了一句話,“嬴以赫,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嗎?”嬴以赫反問道。
“你怎麼不過分?”宋知寧往前走了兩步,身體幾乎挨著辦公桌,對嬴以赫喊道,“是你說要我和你回到過去,我努力在這麼做,但是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又要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又要說不相信我,說得好像一直受我蒙騙,我很對不起你一樣,你別忘了,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接近你,你不是很清楚嗎?你那個時候心甘情願,到了現在,你就覺得委屈了?是我拿著槍逼著你和我在一起的嗎?還是我哭天喊地,求著你,讓你一定要娶我?你現在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是想告訴我什麼?是想指責我這個女人不知好歹,不懂感恩,有你這麼好的丈夫,還這麼狼心狗肺,讓你痛苦,讓你難過是不是?”
嬴以赫沒有答話,宋知寧也不以為意,繼續往下說道,“別以為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如果你想反悔,想離婚,隨時都可以。我沒有意見,你現在給我一份離婚協議,我立刻就能給你簽字。”
“別跟我提‘離婚’兩個字!”嬴以赫突然怒吼一聲,猛地站起身,狠狠地踢翻了一旁的廢紙簍。
紙簍裏的廢棄文件和碎紙片散了一地。
“你對我吼什麼?!”宋知寧握緊了拳頭,瞪著轉過身來看著她的嬴以赫,“是你的態度——”
她要辯駁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嬴以赫粗暴的語氣打斷,“不是我的態度怎麼樣,一直都是你的態度怎麼樣,是你從一開始就說要離婚,是你和我在一起,心裏卻想著別的男人,你還想我怎麼做?我給你優渥的生活條件,我這一整顆心都用來疼愛你,我隻希望你忘記孟霖,你就好像是……”嬴以赫忽然停頓了一下,雙眼發紅,語氣淩厲地說道,“你就好像是我快要了你的命!你想利用媽來對付我,你用我二姐和別人的恩怨拖延我和媽攤牌的時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孟霖,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沒有,你隻想著怎麼讓我放棄逼你和孟霖斷交的想法,隻想著不讓孟霖受到一點傷害,你甚至不想離開他,所以更願意待在東藝,想法設法地想要留在東藝工作,你不就是為了離他更近一些,好解你對他的相思之情嗎?你從來沒想過我的心情,不過也是,在你的心裏,我能有多少分量?百分之一?還是百分之零點一?無論如何都不比你的孟霖重要!我的要求很高嗎?我隻要你讓我覺得安心,隻要這一件事作你真心的證明,這件事很難嗎?讓你覺得心如刀割了是嗎?他可以讓你著急,讓你不擇手段地對待我,我才是你的丈夫,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