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絲楠掙紮著反駁:“我隻是好久沒有做飯了,所以怕做不好。”
“江家應該有不少的傭人。”厲聿深狀似隨意的鬆手,兩人距離這才重新拉開。
失去的空氣瞬間回到江絲楠的身體裏,她長長舒了口氣,故作無事道:“偶爾當做樂趣做些喜歡的菜而已。”
真的隻是偶爾。
可惜看厲聿深額模樣,顯然並不在意這些,隻是要看她下廚而已。
罷了……
江絲楠本著丟臉就丟臉的原則,豁出去了。
她先挑了些佐料清洗切刀,整個過程厲聿深就站在旁邊盯著她看。
男人的目光太有壓迫感,江絲楠鼻尖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不由得走神,開始,又去思考厲聿深的想法,她和這人似乎活在不同的世界裏,也永遠都看不透他,越是這樣,她越想要踏進他寒風呼嘯的世界裏去一探究竟。
可冰寒凜冽裏,她能堅持到哪一個地步?
一個分心,江絲楠手裏的刀就切到了指尖上。
那個瞬間,厲聿深眉頭一皺,動作飛快的托住了刀柄,抽走了刀,沒有讓江絲楠手指的傷口再加深。
血痕很快浮現,在江絲楠都還沒太感覺到痛的時候,厲聿深已經打開了冷水,衝走了她手指上的血珠。
男人提高了音量,語氣極為嚴肅地朝外麵吩咐:“拿碘酒和紗布過來!”
江絲楠這才說:“用創口貼就……”
她後麵的話被厲聿深給逼了回去,男人一個冷然的眼神就足夠讓她乖乖聽話了。
江絲楠吐吐舌,不再搭腔,任由厲聿深將她的傷口處理好。
雖說她生活嬌慣、細皮嫩肉,倒也不至於這麼一個小小傷痕就大驚小怪。
所以當她注意到厲聿深的嚴陣以待,胸口又有什麼在不守規矩的蹦跳了。
“要不然九爺還是先出去等我吧。”厲聿深再呆在這裏,她等會兒可能不隻是切到手這麼簡單。
厲聿深擰眉盯著她,半晌之後,出人意料地道:“不用做了。”
江絲楠微微詫異:“啊?”
是嫌棄她太笨手笨腳了嗎?
江絲楠自己都不知道,她垂下眼簾撇嘴的樣子有多委屈。
可憐的像隻無家可歸的小動物。
“我來。”厲聿深眸光暗沉,掌心輕輕放在了江絲楠的頭頂上。
江絲楠又開始暈暈乎乎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厲聿深輕輕撩起衣袖到手肘,從冰箱裏拿出新鮮的蝦仁,在蛋清和澱粉的攪動之下迅速成色,在色拉油裏迅速烹炸至乳白,又用沏好的碧螺春作為最清香的調味料,讓海鮮與茶葉的複雜味道混合,空氣裏都彌漫了難以形容的奇妙香氣。
接下來,就好像是一場賞心悅目的演出,厲聿深站在料理台前,讓烹飪變成了行雲流水的詩畫,充滿了韻味。
等厲聿深將幾道不屬於同個菜係的作品完成時,江絲楠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厲聿深將手洗淨,雲淡風輕的留下一句,去餐桌等我,便施施然上樓洗澡換衣服。
對於他這樣有著輕微潔癖的人來說,進廚房本就是一種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