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的年紀,看似還不知愁滋味,可卻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厲晚舟在這短短時間內,便體會到了過去沒有嚐試過的煩惱和憂愁。
她之所以選擇回國來讀一年書,實際上也是因為發現了母親的病情,希望盡可能的陪著她。
隻是這些話,她也找不到可以訴說的對象,她猜到哥哥瞞著自己的原因,她也不想讓哥哥再為了自己的事兒操心,便隻能裝作無事發生一般。
有些情緒憋了太久的時間之後,便急切想要找到一個出口。
在她最脆弱的這一刻,宗序就像是一道光一樣,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按下了接聽鍵,厲晚舟說話時的聲音,有著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柔軟:“什麼事兒啊?”
她向來大大咧咧,說話裏帶著股純天然的混不吝,好像一切對她而言都不那麼重要,這回渾身棱角忽然消失,竟然褪去了稚嫩,隻剩下撩人的氣質。
電話那頭的宗序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頓了足足半分鍾。
要是放在以往,厲晚舟才不會有這樣好的耐心,肯定早早掛掉電話,才不管宗序到底要說什麼,
這一次,她卻是握著逐漸滾燙的手機,在寒夜裏莫名感覺心底有一塊地方跟著熱了起來。
“你在哪兒?”
宗序語氣平靜,他一貫那麼說話,讓人分辨不出他的喜怒,隻能靠揣摩。
但厲晚舟又是個不喜歡花心思去猜測的人,所以她在宗序麵前就是個任性驕橫的角色,若是其他人,再也不可能擁有在宗序麵前出現的機會,但她卻是心安理得享受起了這個男人所給予的一切縱容。
“剛從家裏出來,你要不要吃宵夜?”
她難得這樣主動邀約,宗序幾乎沒有猶豫的沉聲回答:“我來接你。”
“不用,我把地址發給你,我們直接去店裏碰麵吧。”
讓家裏司機送自己,厲晚舟還鬼使神差的挑選了一家環境清幽不鬧騰的粵菜館,晚上這個點,也就喝喝粥,吃一點清淡海鮮。
半個小時之後,宗序坐在厲晚舟對麵,表情沉著的觀察著她。
他的打量不加掩飾,讓厲晚舟無端別扭起來。
“幹嘛啊你,要吃飯就專心吃飯。”
“你這樣的態度會讓我覺得你在粥裏下了毒。”
“......不吃就算了。”
她作勢要找人來撤走,被宗序的手臂攔住。
“隻是逗你一下,生氣了?”
男人哄小孩兒似的語氣讓厲晚舟更別扭了,低聲說:“我才沒有生氣。”
她不肯承認心底的悸動,但有些情緒卻快要藏不住了。
這頓飯吃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平淡,可這種心照不宣的氣氛,卻是叫厲晚舟的心跳一點一點的加快。
等他們結束宵夜,已經過了零點。
“我送你。”
這回男人不由分說,讓厲晚舟上了他的越野車。
匪氣十足的一輛城市越野,和他身上的氣質很搭,這個男人的頭發很短,眉眼沒有半分遮擋,任何時候看著都是鋒銳的,可這樣的尖利卻是一個男人身上最具魅力的部分。
厲晚舟差點看他看的呆了,心頭又重重一跳。
她不自然的絞著發尾,頭偏向窗外看這個不夜城的風景。
“你遇到什麼事情了?”
“嗯?”
厲晚舟有些驚詫。
“能夠讓你願意來見我的事兒,應該不小。”
“沒有什麼事......你別瞎猜了。”
厲晚舟小聲嘀咕,並不承認。
宗序看起來像是洞察一切的表情,他在一個紅燈前停了車,眉心的褶皺像座山。
“我知道在你心裏,我有諸多缺點,更與你毫不相配,但在我的人生計劃裏,與你結婚已經放在最重要的一頁,我可以再給你一些時間考慮......”
他的語調緩慢,嚴肅又不容拒絕,讓厲晚舟知道,自己也許真的沒有拒絕的機會。
他強勢而來,渾身包裹著她無法抵禦的特質,這樣一個人,她哪裏能真的無動於衷?
厲晚舟沒有回答,可有些東西,確實是在此刻發生了變化......
江絲楠也是新年過去之後才聽說,霍無憂已經抓到了那個人。
“怎麼突然就抓了?不是說還要等那人再行動麼?”
“你可知道是誰?”
江絲楠早前已經得知了那人的身份,點頭:“你和我說過呀......”
“他打算近期就把宋雲樟送出國,這個人隻能早一些解決,留著也隻是禍害。”
厲聿深把玩著江絲楠的頭發,還時不時放在鼻下輕嗅。
他們如今用同款洗發水,同款沐浴乳,兩人的氣味早就密不可分,和對方融合在了一起。
這些小的細節偏偏滿足了厲聿深的占有欲,隻要想到江絲楠在外時所攜帶的氣息全都是和他一樣的,某人便會抑製不住的翹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