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立刻將手撤開,但不知為何,那隻攬在女子肩頭的手,卻像是不受控製一半,許久都未曾挪動一下,帶著無可抗拒的流連忘返與依依不舍。
指尖下的肌膚細膩溫潤,好似上等的美玉,不,美玉沒有那種沉靜的溫軟,應是似冬日的暖陽,清寒中帶著輕柔的跳脫,引得人貪念沉醉。
就這樣,一動不動,燭光在一片寂靜中,發出“劈啪”的爆裂聲。
昏迷中的樓淳音,痛得發出一聲嚶嚀,他這才仿若清醒,飛快起身,從衣架上,取過一件寬大的長袍,隨意裹在樓淳音的身上,同時對屋外揚聲道:“來人。”
守在門口的雜役推門而入,“王爺有何吩咐?”
“去準備一桶冷水來,要快。”
“是,小人這就去。”
雜役退下時,使勁伸長脖子,朝裏麵瞅了眼。
其他沒瞧清楚,隻看到王爺手中抱著一名女子,那女子身上裹著件袍子,但隱約可以看到,那袍子下的身體,未著寸縷。
額的娘誒!
他剛才看到了什麼?他家王爺,竟然……
乖乖喲,王爺平日裏看上去冷冰冰的嚇死人,原來是沒碰到順眼的,這一旦碰見了,什麼禮教章法,什麼不近女色,全都不複存在,這才剛帶回府上,就將人家姑娘吃幹抹淨了,這速度,這效率,他不想佩服都不行。
一會兒跟廚房那幾個臭婆娘說道說道,也讓她們也驚掉一次下巴。
不消半盞茶的功夫,涼水和浴桶便準備好了,北冥輕將樓淳音抱至浴桶中,昏昏沉沉的人猛地一個激靈,睜開眼睛:“靠!凍死老娘了!”說著,就要從桶裏爬出來。
他一個冷眼瞪過去:“誰讓你亂動的?回去!”身上沾了水,白皙的肌膚更顯冰白,羊脂玉似的誘人,男人眼睫重重一跳,恨不得將其一巴掌給拍飛。
樓淳音很委屈,她現在渾身疼得想要著火一樣不說,還讓她大冬天泡冷水,簡直毫無人性!
“你說,你是不是想要凍死我,好繼承我的花唄。”手腳並用,鍥而不舍地繼續往外爬。
北冥輕臉色黑沉如鍋底,抬起掌來,用力將她壓了回去,口吻中也帶了幾分不耐:“休要挑戰本王的忍耐力!”
折騰了兩下,她也沒力氣了,軟軟趴在浴桶邊,有氣無力。
見她終於老實了,北冥輕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該死,想他什麼陣仗沒見過,沙場之上血肉橫飛,哀鴻遍野,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身首異處,那時候,他從未有過半點懼怕,半點退縮,如今,倒叫一個小丫頭搞得左右為難,心神不安,實在滑稽。
罷了,救人要緊。
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何非要救她,即便這丫頭死了,殘了,又與他何幹?
平日裏脾氣來了,順手殺幾個人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哪有過半點憐惜,人命輕賤,擱在什麼時候都是如此,懶得計較,如今卻覺得,這丫頭若死了,那就實在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