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大燕必須交出兩名質子，以及三座城池。”王曠笑吟吟地說完後，看著一臉錯愕的慕容評。
“不行！”慕容垂大手一揮，冷然道：“我大燕與你秦國是平等來往，怎能交出質子、城池，這等喪權辱國之事？”
王曠也不說話，隻是等著慕容評表態。慕容垂雖說在軍中威望極高，又是元老級別的王爺，但在燕國裏能主事的隻有慕容評一人而已，其餘的……都是擺設。
“這個……”慕容評心下躊躇，城池倒是不怕，亂世之中，城池每日易主的事，是極常見的，隻是質子……怕是皇上那很難處理吧。
“太傅、吳王！”謝霽突然含笑說話，慕容評和慕容垂都把目光投在了她身上，想聽聽她到底有什麼意見。
“質子和城池對於一個國家而言，的確十分重要。”謝霽緩緩地說：“但是如若鄴城失守，怕是丟的就不是三座城池，兩個質子那麼簡單了。以桓溫的殺性，慕容家難道能保證他能顧及皇室的安危嗎？”
慕容評心中悚然，如若城破的話，那些自己在城中積累多年的財富、權勢、美人……都將蕩然無存，還有自己的妻子兒女，就算是能剩下，也隻是做亡國奴罷了。
“謝小姐說的話未免有些過份了……”以慕容垂的智慧，哪能猜不到謝霽是在以慕容家親族的安危以做脅迫，隻是……“我慕容垂有把握能夠擊退晉國的大軍……”
“我當然不懷疑吳王的能力與勇氣……”謝霽依舊在和笑著，她看上去像是對慕容垂說的話一點也不意外，“但是吳王能保證多久將晉軍擊退？一個月？三個月？一年？”
慕容垂的臉色開始有些難看了。他自己是很有信心的，在慕容恪的手下掌兵多年，什麼樣的戰陣沒見過？什麼樣的敵人沒戰勝過？
可戰勢無常，桓溫也不是一般的敵人，他在晉國怕是僅有的幾個能與自己成為對手的人，要想在出發前下軍令狀，慕容垂也沒有那個膽子。
“況且現如今桓溫勢如破竹，主力大軍已兵臨城下，燕國的另一路大軍又被桓溫部下袁真所牽扯住，無法集中兵力，僅憑鄴城內的兵力，吳王有把握嗎？”王曠笑問道。
他對軍勢和現狀的了解要超出謝霽一些，畢竟他原在秦國就是負責諜報工作，所有的戰況信息都會送到他與他父親王猛那裏。
“這個……”慕容垂開始猶豫了，他那堅不可摧的信心堤壩露出了一條裂紋。
“吳王，要是耗下去的話，不知是燕國的國力強，還是晉國的國力強呢？”久不說話的盧芸眨眨眼睛，給了慕容垂致命的一擊。
“好了！”慕容評沉著臉，冷聲道：“王大人，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還請秦國盡快出兵吧。”
王曠笑道：“隻要一簽定詔書，秦國保證一個月內兵至鄴城。”
慕容垂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無邊的天際，心中暗想：要是真的來那麼快的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