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沒有做,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然心裏不悅。她的聲音提高了一點,又:“我和知鬱昨才遇上,今他也隻是開車送我過來而已,你不要亂想。”
她最怕的還不是他亂想,而是他亂。要知道,家裏那個醋壇子一旦生氣了,隨時都可能變成火藥桶。
可是何雲居然問:“你這是要護著他?”
何挽歌徹底無語了,白知鬱看不慣她這樣被人質問,挺身站在他麵前,正對著他道:“何先生,作為江寒霆的朋友,何挽歌的哥哥,你能關心她,這我很開心。但是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難道連何挽歌交朋友的權利,你都要幹涉?
何雲見他這樣理直氣壯,有些生氣,也替好友生氣,眼睛微微一眯就要反駁。
異國他鄉,兩個英挺帥氣的東方男人對峙著,兩人之間的氣氛仿佛黑雲壓城,似乎下一秒就是疾風驟雨雷霆萬鈞,讓不少路人都側目圍觀。
何挽歌覺得赧然極了,左右看看駐足的人群,想去拉開白知鬱,又覺得這樣更讓人誤會,於是轉而拉住何雲的衣袖,低聲:“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這樣了,人家都看著呢!”
何雲不理她,她更加沒好氣,瞪圓了眼睛道:“我馬上就要進去參加宴會了!你們別這樣好不好?就希望我明上這裏的頭條是不是?”
他梗著脖子不肯動,還是白知鬱先:“我陪你進去。”
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要來添亂,她正要拒絕,何雲倒笑了笑,站直了道:“好啊,既然白先生也有意當護花使者,那麼我們兩個一起陪著何挽歌好了。多一個人,就更多一分安全,不是嗎?”
白知鬱當然不願意。
他不見得要和何挽歌怎麼樣,隻是什麼人也不希望被人這樣監視。他得好聽,其實誰又不明白呢?他哪裏是要來當護花使者,分明是個高亮度的電燈泡。
但是繼續拒絕的話,隻會讓何挽歌難堪。他不得不顧慮她的處境,不情不願地答應:“那何先生請。”著就抬手指了指酒店大門的位置。
何雲也頗有風度地微笑:“白先生先請。”
白知鬱道:“我在這裏時間不短了,何先生和何挽歌都才來不久,我是東道主,理當客人們先請。”
這話的客氣,但是內裏的挑釁意味很濃。無非就是告訴他,這裏是他的地盤,他有主場作戰的優勢。
他了然地點零頭,自己闊步往前走去。等侍應生過來幫他打開水晶旋轉門,他卻站住了,回頭來叫何挽歌:“你先進。”她看一眼白知鬱,神色尷尬地進門去。他緊跟在她的身後,還要向更後麵的白知鬱挑釁:“我和何挽歌都是客人,兩個客人裏,當然也要講究女士優先,你對不對呢?”
步入亮燦燦的宴會大廳,到處都是人們的溫言軟語。這裏來參加宴會的都是淑女和紳士,白知鬱不能再表現出半分的不耐煩,也就假笑著:“何先生得對。”兩個男人或者劍拔弩張,或者暗藏機鋒,讓夾在中間的何挽歌簡直苦不堪言。這樣的場合裏,她隻好假裝忽略這兩個大麻煩,盡量避開他們,去和別的客人們寒暄交涉。隻是這樣惹眼的兩個東方男人,哪裏是想躲開就能躲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