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呆,不會這麼背吧?我就掀開麵紗吃了下東西,就會被人看到認出來?
順著他緊緊握著劍柄的手忘上去,劍眉星目,是個帥哥。
他見我看向他,聲音有了暖意:“小時候你也這麼偷偷跑出來,就愛吃這家的醬料和饃,每次都是我和公子把你抓回去。不過每次侯爺都舍不得懲罰你。”他的目光,甚至有了些寵溺的意思。
我跟你很熟麼?我真的很想這麼問出口。
微子啟在我之前就發作了。他扔出塊大貝殼,順手拉起我。目光卻看向那個陌生的帥哥:“對不起,你認錯人了。鄙人和拙荊路過寶地而已,並不是本地人。”
那個帥哥看了看微子啟和他懷中的庚兒,當然,現在喚作殷郊了,笑意不減,聲音卻如帶上了冰霜:“我和小姐從小一起長大,從背影就認得出是她了。你卻是誰?據我所知,小姐現在應該在天子身邊。”他握劍的手微微上提,似乎隨時準備拔劍。
我不動聲色地從微子啟手上接過郊兒,方便他動手,不對,是為了保護郊兒不被誤傷了。
正在劍拔弩張之際,一個洪亮而熟悉的聲音喝道:“蘇蟠,還不住手!”
那個被喚作蘇蟠的男子,單膝向那個聲音的主人跪了下去:“侯爺!”
正是蘇護,我看向他,心裏有微微的激動。
他看著我的目光,似是透過了麵紗一般,嘴唇翕動了兩下,最終隻說了兩個字:“走吧!”
他身邊的隨從,已把我和微子啟郊兒連同停在路邊的馬車和車夫一起圍了起來,看來他們已默認了蘇護的“走吧”包含了我們。
郊兒又從我的手上轉移到了微子啟手上,蘇護不動聲色,看著微子啟做得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
幸好走了不久,蘇護的府邸就在冀州城的中心。
父女之間,自然要說些體己話,所以微子啟理所當然地被孤立了。
我緊張地回憶了一遍小玉教我的蘇家人的事情,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不能在蘇護麵前裝失憶。
“朝歌的傳聞,都是真的?”蘇護的語氣有些痛惜。
“是真的,但是那個妲己並不是我……”我閉上眼,將那段痛苦的回憶緩緩地又講述了一遍,其中殘忍的細節都被我略過,一來我不想再身臨其境一遍,二來我也不願蘇護為我擔心。
“真想不到……薑姝這孩子,自小善良得很,怎麼會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蘇護的目光包含了痛惜,“委屈你了……早知如此,我應該據理力爭,決不把你送入帝都!想我蘇護一世忠良,到頭來,兒子英年早逝,女兒又受盡人間劫難!”他的表情悲愴不已,連帶著我也悲從中來。
“所以大王讓我和微子啟出來避過這陣子。”不想他太難過,我編了個善意的謊言。
“難道,他不準備給我們蘇家一個交代?”不想蘇護的臉色越發陰沉,“自從朝歌的傳言傳到冀州,我就厲兵秣馬;我不相信我的女兒會這麼做,隻道你一定受了委屈,如果有人趕明著跟你過不去,我蘇護的兵馬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