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越走近那座連懸索都沒有的吊橋,我越發感到一種涼意,不僅僅侵入骨子裏,甚至連心裏都在生出寒意,浸的我不能思考。
我偷眼看鄞,他也麵色凝重。見我看他,微微一笑以示放心,我們頗有默契地都不在說話,直到因緣橋前停下了腳步。
因緣橋極長,長得隻能隱約看到對麵的綠色景致,與迎麵撲來的寒意格格不入。橋下是看不見底的深淵,讓我分外膽寒。
鄞示意我跟在他後麵,我遲疑了很久,我畏高,這就是狐狸為什麼不會爬樹的原因。哪怕轉了兩世為人,我依舊畏高,這是我的本性使然,想來將來也不會改變。但僅僅是遲疑,因為我沒法與鄞交談。在他探尋的目光中我隻能點點頭,因為我想起了星的話,我得自己去尋找那個答案。
我不能總是依賴,總是隨性。鄞似是看出我的畏懼,指指自己,示意我隻要跟著他,又指了指橋下,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向下看。
我點點頭,見他已上了那座僅容一人通過的吊橋,深深地吸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鄞的身姿很穩,因此我直直盯著他的背,一步一步地跟上,不太近,也不太遠,盡管有無限的寒意逼迫著我,汗依舊一層一層的浸透了衣服,化作更為冰冷的存在刺激我的神經,不知過了多久,腳總算踏上實地。看看前麵依然一步一步沿直線走著的鄞,我不禁感激萬分。估摸著我也踏上這邊的土地,他也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一笑,道:“到了。”
我正驚奇於他為什麼能開口說話,卻突然發現這邊有些不一樣,正如我們看到的那樣,這邊的綠色盎然充滿生機,溫度也不像橋那邊的石碑叢寒意逼人,反而更為宜人和煦。
“這是為什麼?”我好奇道。那柄是大神兵中最為暴戾邪惡的虎魄不是在蚩尤墓裏麼?怎麼會那邊寒意逼人,反而這裏一派春光?
“大概虎魄並不在這裏。”鄞沉思道,“當年的人都死了,而以虎魄殉葬本來隻是計劃,如果計劃有變,那麼也隻有這些人知道。根據剛才濃重的殺氣,”他頓了頓,我這才明白那種寒意竟是殺氣,“也許虎魄已被扔到這萬劫不複的崖底。”
我仔細琢磨他的話,也有些道理,不過這並不是我們來的目的:“我們已通過因緣橋,是否還要查看什麼呢?”
“不妨先拜祭下蚩尤墓。”鄞提議道。
“好。”我也沒什麼想法,心想觀察下周圍地形也是好的。
雖然這裏看起來氣候宜人,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我和鄞還是打起精神注意周遭的情形。
一片鬱鬱蔥蔥之後,一座巨大的石碑矗立於眼前,石碑之前,還有一排石俑,歪歪斜斜得抬著一張巨大的弓,卻沒有箭簇與之呼應,看起來甚是怪異。
“這是什麼?”我問道,即使真的虎魄已被丟下懸崖,那蚩尤墓前供奉的也該是虎魄的石雕,正如這些石俑一般,怎麼會供奉一張看起來就是金屬質地,泛著冷光的弓呢?
“莫非……?”鄞看著那張弓驚歎道,“當年虎魄一出,誰與爭鋒;隻可歎黃帝也煉出太虛,才在黃沙陣中打敗蚩尤。蚩尤兵敗,寄希望於另一件神兵,天誅。可惜黑母已死,無人能召喚出那九隻邪箭,蚩尤便用煉製虎魄的隕鐵煉出一張絕世神弓,可惜至死都未能召喚出天誅,還被玉帝重罰天誅,天誅箭由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