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我並非多慮。

姬發果然是有備而來,即使被大象衝得七零八落,姬發還是有力量用小部分的軍隊布了陣,等待我們本就不多的大軍。

聽未入陣逃回來的兵士說,姬發揚言此陣是他父親留下來的精妙陣法,名曰八卦陣,入陣者經曆五行之苦,然不得出,終被困死。飛廉一去不複返,徒留我們束手無策。

我不懂陣法,所以這一次我麵對困境頭一次一籌莫展。

“不如讓我一試?”蘇護道,“我好歹也隨先王南征北討,好歹也見識過一些世麵。”

“父親!”我急忙勸阻,“這八卦陣甚是凶險,父親切莫以身犯險!”

紂王也搖搖頭,不肯同意。

“難道就死守朝歌?”蘇護皺眉道,“好歹也得挫挫他們的銳氣!”

“死守又未嚐不可?”我道,“姬發糧草已盡,想來也堅持不了多久,我們貿然闖陣,不是徒增傷亡?”

紂王點點頭道:“妲己所言甚是,蘇大人還是稍安勿躁。”

不多時,有人報泰諾到了,大家又是一番欣喜。多了一名良醫,各位受傷的將軍恢複有望,看來我們這方的戰鬥力又加強了。隻不過這喜悅隻維持了片刻,惡米灰頭土臉地趕了回來彙報道:“微臣慚愧!我軍和東夷援軍彙合失敗,反而被姬發的援軍衝的七零八落,而且姬發的援軍糧草充足,隻怕又要膠著多日了!”

“幹脆讓我一試吧!”蘇護對於破解八卦陣一事仍然不死心。

“也好。”紂王沉吟片刻,答應了。我雖然擔心,但找不到理由反對。總不能其他人出生入死,我卻一味袒護自己的父親,況且這些人也都是我和紂王在乎的人,讓誰去都是冒險。

“我這裏有幾味護身用的藥粉和危急時延命的靈丹,還請蘇大人帶上!”泰諾出言道。蘇護謝過他的美意,結果他遞來的一包藥,饒有興趣地研究起來。我則感激地看了泰諾一眼,無論有用無用,隻要有心幫上忙,我已感激不盡了。

“小姐放心,”蘇蟠向我躬身道,“屬下一定誓死保護大人!”

他神色如常,可我知他對妲己的一片真情,被困姬發手中多虧他多方救援,就連鄞和星出了盧其也是他即使找到了他們。可我對他除了感激隻能是歉疚。

似是察覺到我和蘇蟠的不對,紂王大手一把攬過我,笑道:“如此就勞煩蘇將軍了!”

我好氣又好笑,都什麼時候了,竟還亂吃飛醋。於是不動聲色拖過紂王搭在我身上的手,道:“等奴隸們收拾好幹糧和水,我和大王便送父親和將軍出城。”

隻是牧野竟似一個對商的詛咒,一日過去了,蘇護也未能回來。

我的心一沉,紂王也是心急如焚,但他也知我比他更擔心蘇護安危,在我麵前不肯多言此事。可激發糧草已足,若不能早日找到破解之法,朝歌難保。

“不如讓我一試!”經過泰諾的精心調理,鄞的傷勢已無大礙,於是積極要求出戰。

“萬萬不可!”若鄞也失手,被困陣中,朝歌幾乎無可用之將。徒留有勇無謀的惡米,根本不能對付姬發。

“娘娘放心!”鄞笑道,“想當年,黃帝和蚩尤一來二去打了七十一仗,結果是黃帝勝少敗多,黃帝心中非常焦慮不安。有一天,黃帝苦苦思索打敗蚩尤的方法,不知不覺昏然睡去,夢見九天玄女交給他一部兵書,說:‘帶回去把兵符熟記在心,戰必克敵!’說罷飄然而去。黃帝醒後,發現手中果真有一本《陽符經》。打開一看,隻見上麵畫著幾個象形文字‘天一在前,太乙在後。’黃帝頓然悟解,於是按照玄女兵法設九陣,置八門,陣內布置三奇六儀,製陽二遁,演習變化,成為一千八百陣,名叫‘天一遁甲’陣。黃帝演練熟悉,重新率兵與蚩尤決戰才得勝的。”他頓了頓,“在下不才,先祖入盧其時帶上了《陽符經》,代代相傳,如今《陽符經》正在我手中,我從小就熟知其中陣法,想來八卦陣萬變不離其宗,定然奧妙不過《陽符經》中的陣法,不如讓我前去一試,若能破的此陣,就會飛廉蘇大人和蘇將軍,豈不是妙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