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蕭逸凡離開已過去半月了,南宮嫣然推開窗扇,窗外雪花飄飛,紛紛揚揚的落滿了枝頭,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仿若整個天邊都被洗去了顏色。

蒼茫的如亙古的空寂,靜的讓人生出想要逃離的心。

南宮嫣然摸了摸肚子,對外打了個響指。

“樓主。”

“準備的怎麼樣了?”

“所有隱在東雀的暗探都已經行動。”

南宮嫣然望著窗外,一陣冷風吹過,南宮嫣然抬手接住一朵吹來的雪花,手心瑟縮了一下,感覺有些冷了。

殺手上前關上了那扇開著的窗,“樓主,您如今……”

“無妨。”南宮嫣然走到暖爐旁,伸出手懸在暖爐上放,溫暖的熱氣烘在身上,身軀漸漸回暖,“去請司徒公子來一趟。”

“是。”殺手看了眼南宮嫣然,身影消失。

“王妃,老王妃來了。”

南宮嫣然眼睛動了動,慢慢的向著門口走去。

楊如柳早已到了門外,聽到動靜,完全不等南宮嫣然出來,先一步進了屋,然後眉頭就是一蹙,“嫣兒,怎麼不披一件衣服?”

隻見南宮嫣然身上就隻穿了一件鬆鬆垮垮的長裙,襯著那隆起的肚子,看起來極為的單薄。

楊如柳頓時隻覺得心都攪和在了一起,連忙上前握住南宮嫣然的手,感覺到手下的溫暖,悄悄的鬆了口氣。

“母妃,這衣服是錦繡閣出產的冬衣,看著輕薄,其實很暖和的。”南宮嫣然笑道,抬手便抖了抖她身上的廣袖。

“好好,母妃知道了。”楊如柳笑著應是,扶著南宮嫣然坐到了軟榻上,“嫣兒,和母妃去逍遙王府住住如何,你一人在這,你父王和母妃都無法安心啊。”

這話從蕭逸凡離開,楊如柳已經說了數遍,有時遣人過來,有時如今日這般自己前來。

南宮嫣然照舊笑著搖頭,拒絕了楊如柳的提議。

“就、就住到孩子出生如何,這可是、這可是……閃失不得啊。”

去戰場就如那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楊如柳緊蹙著眉頭,隻覺得心髒絞痛的厲害。

“母妃,讓父王不要在和陛下置氣了,上戰場,這是逸凡的想法。”

“你說什麼!凡兒的想法?凡兒是你夫君,他要上戰場,你不會勸麼!”楊如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滿臉怒意的看著南宮嫣然,像是要將幾日積累下來的怨氣和擔憂通通的發泄出來一樣,楊如柳怒吼,“上了戰場,哪有不受傷的,說不定哪天就……你不擔心麼!他是你夫君啊,他才剛剛養好了點身體就又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你就一點不知道擔心!”

楊如柳指著南宮嫣然,嗤笑一聲,大顆大顆的淚珠卻不斷地湧了出來,“對了,你連凡兒離開都沒有出現,那一日,整個天玄都是送別的人,可你呢,你竟然在睡覺,我找到你的時候,你竟然還能安安穩穩的睡在這床上!”

南宮嫣然安靜的看著怒罵又痛哭不止的楊如柳,思緒漸漸有些飄遠,慢慢的目光飄到了多寶閣上擺著的一盞巴掌大小的透明花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