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神色一凜,“是。”
活有許多個活法。
比如是全須全尾,還是……隻剩下一口氣的那種。
“芒種。”
芒種原本一直處於一種麵無表情的狀態,就是被點到名,他的神情也沒什麼變化,隻是目光迎向謝逾白,眼神無波,無悲無喜,如同一片冷潭。所有的喜怒哀樂,都不會出現在這雙眼裏。
“從今往後,今後,由你負責夫人的安全。”
聞言,芒種的眼神總算稍稍起了些微的變化,厭惡、抗拒、憎恨……
芒種對女人的厭惡比之謝逾白更甚,他根本沒有辦法允許女人對他的靠近,更勿論,隨身保護一個女人的拿權。
哪怕這個女人也是他名義上的主子。
芒種的眼神冷,謝逾白的聲音比牽著的眼神還要冷,“如果再發生像今日這樣的事情,你便自行離開吧。”
芒種瞳孔微縮。
今日之事,嚴格意義上而言,確實怪不到芒種頭上去。
謝逾白今日下達的命令是,由芒種負責他今日的安全。但是,此前謝逾白曾經對驚蟄包括芒種在內的四個近衛交代過,今後也需要聽從夫人的命令。
他沒有交代過,若是他跟葉花燃的命令起了衝突怎麼辦。
如果是驚蟄他們,自然會以謝逾白的命令為優先,芒種卻不是。他是一個隻會聽命行事,也隻會如此的人。
葉花燃以謝逾白的名義將他騙了去,告訴他她同謝逾白另外有其他的安排。
芒種腦子沒有問題,在他被葉花燃迷暈,在汀闌院醒來,他自然猜到了,所謂的另有安排不可能是謝逾白的命令,而是小格格一個人擅做主張。
可他還是直接回了這裏。
因為在他看來,既然主子此前交代了,他們今後也要聽從於夫人,既然夫人說另有安排,他隻需依其意願行事就好。
甚至,按照他的邏輯,即便是出了什麼意外,一切皆是格格自作主張所致,主子興許還會因此厭棄小格格。
是的。
芒種不喜歡小格格。
哪怕穀雨經常在他們麵前提及,小格格又給他們買了衣服,或者是又給他們添置了炭火,他統統不關心。
他們隻聽命於主子一個人不好麼?
為什麼,還要費心去保護一個女人,甚至要去聽一個女人的命令?
這便是芒種最直接、最真實的想法。
也因此,當謝逾白開口,要求他從今往後負責小格格的安全之後,他會本能地表現出厭惡。
更因為主子一眼便看穿了他心思的那點心思,大腦出現前所未有的慌亂。
他是主子撿回來的。
是主子救了他,他才有現在的一切!
若是離開主子……
最終,芒種還是抿著唇,單膝猛地往地上一跪,膝蓋骨在地上碰撞出“嘭”地一聲響動,接受了這次的命令。
謝逾白很清楚,像是芒種這樣的性子,隻要應承下來,今後,便是粉身碎骨,也定然會護小格格的周全,小格格今後的安全,可以說是多了一道屏障。
芒種的這道屏障,甚至比驚蟄、穀雨都要好用一些。
驚蟄太過意氣用事,一旦敵人聲東擊西,很有可能就會被引開。穀雨太過心慈,也極為容易會被抓住弱點,到時候小格格就會陷入險境。
隻有芒種。
他既然接下了這道命令,便隻會聽命行事,隻會寸步不離地護小格格左右。
謝逾白心中的怒火卻並未因為芒種的順服而有半點消減。
他很清楚,對芒種的怒火,不過是一種遷怒,對他自己的遷怒。
是他托大了!
他明知道沐婉君定然會趁機做什麼手腳,因此提前安排了芒種。
可他以為,沐婉君至多也隻是想要出一口氣,最多就是找人教訓一下他。
不曾想,沐婉君竟會直接痛下殺手。
謝逾白猜測,沐婉君應該是安排了兩撥人。
一撥人是收到,隻需要演個戲,走個過場的命令,而另一撥人,便是對他痛下殺手的人。
如此,為他是在從智田長穀府邸出回來的路上出的事,便是今天他當真出了什麼意外,麵對父親的質問,她也大可以推說,她安排的人根本就還沒來得及動手,他便出了事。
她也就順理成章地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智田長穀的身上。
好一刀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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