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鳶吐了吐舌頭,專注地收拾了起來。
“主子,智田長穀派了人來,說是請您去他的府邸一趟。”
門外,平日裏總是嘻嘻哈哈的驚蟄,這次頗為凝重地走了進來。
謝騁之一聽智田長穀的名字,當即放下手中的茶杯,眉頭亦是緊緊地皺了起來,“智田長穀?為何智田長穀會請你去他的府邸一趟?”
豐雪國野心勃勃,很有可能,兩國會開戰。
歸年這個時候同智田長穀走近,絕對不是好事!
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成為國家的罪人,這罪名,如何能夠擔得起?
裏頭,葉花燃聽見了驚蟄的話,也從臥室裏走了出來,亦是難掩憂色地看著謝逾白。
自那次他們假意答應智田長穀,要為其效命之後,智田就沒少派人找歸年哥哥,下達了各種各樣的任務。
歸年哥哥皆取巧地應付過去了。
且智田每次皆是派人同歸年哥哥在隱蔽的地方見麵,此次,如何會直接請歸年哥哥去他府邸?
莫非,是他對歸年哥哥起了疑心?
謝逾白沒有回答謝騁之的意思,隻是對葉花燃道,“無事。我去看看。等會兒收拾好了,你們先同父親搬去租界。”
放心,葉花燃如何放心?
眉心微擰。
歸年哥哥是早就料到,智田長穀遲早會找到家裏來,所以,方才才會答應父親,隨父親一同搬去租界?
“好,我會同父親前去租界。你自己也萬事小心。”
葉花燃走到謝逾白的麵前,仰頭認真地叮囑道。
“嗯。”
“三哥呢?三哥人呢?為什麼這麼多天了你們都不讓我見他?你們到底存了什麼居心?我要見三哥!你們這幾個狗奴才!你們沒有權利關著我!我要去見三哥!我要見三哥!”
謝方欽來到別墅,尚未進別墅大門,就聽見裏頭傳來邵瑩瑩的咆哮聲。
原來,距離邵瑩瑩被接到這個別墅來,已經又過了好幾日。
邵瑩瑩不蠢。
如果說,一開始她以為謝方欽是因為暫時不方便將她接回謝府,故而隻能將她安排在這棟別墅,就這麼被圈養了幾日,隻要不是個個蠢的,都能自己琢磨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被軟禁了!
她心裏十分明白,這是誰下的命令,可她無論如何都不肯去相信。
邵瑩瑩認定了,定然是三哥聽信小人讒言,才會這麼多天過去,都不來看她一眼。
謝方欽眉頭皺起,“她一直都這般吵鬧麼?”
一旁的唐鵬麵無表情地答,“邵小姐執意要見爺……”
想讓一個人閉嘴的方式有很多種。
唐鵬跟付瑤之所以沒有對邵瑩瑩如何,自然是因為到目前為止謝方欽都沒有下過什麼命令,也未曾明確地表過態。
邵瑩瑩口口聲聲,自稱是三少奶奶,謝方欽又隻是命令唐鵬跟符瑤的命令,唐鵬跟付瑤什麼都做不了。
謝方欽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他並沒有指責唐鵬什麼。
謝方欽走進去,朝那幾個攔下邵瑩瑩的人微一抬手。
沒了阻攔,邵瑩瑩便直接衝了見謝方欽的麵前,唐鵬上前一步,將她給擋了下來。
邵瑩瑩憤怒地瞪著唐鵬。
但是很顯然,現在還不是跟這個狗奴才算賬的時候!
她必須要獲得三哥的信任,隻有獲得三哥的信任,她才能夠擁有她夢境裏所擁有的全部!
“三哥!你總算是來了!你這幾天去哪裏了?你是不肯相信我說的話嗎?你要是不肯相信,我們大可以……”
“唐鵬、付瑤,把人帶到我的書房來。”
邵瑩瑩一愣。
唐鵬、付瑤兩人已是一左一右,架起邵瑩瑩,“你們兩個做什麼?三哥隻是讓你們帶我去他的書房而已,可不是讓你們押我過去!你們兩個狗奴才,聽見了沒有!”
不管邵瑩瑩如何叫嚷,唐鵬、付瑤二人不為所動。
邵瑩瑩被帶去了書房。
“潘榮可是因你而死?”
止一句話,叫邵瑩瑩血液都給凍住了。
可她到底曾經出生於市井,心機、狡猾已是刻在她的骨子裏。
邵瑩瑩穩住了內心的慌亂,她蹙著眉心,“三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跟你額娘陷害小明珠的事情事發,你阿娘因為流產大出血去世,你被從瑞肅王府趕出,再無所倚仗。昔日舊友,統統對你避如蛇蠍。隻有潘榮,同你舊時在巷弄一起長大的潘榮,他不介意你的身子曾為人所強,亦不介意你一無所有。他將無家可歸的你收留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