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家老宅一處偏僻的院子裏。一個長相儒雅的男人坐在輪椅上,眼珠一動不動的看著不遠處盛開的菊花,他周身上下都沉浸在一股濃鬱的悲傷之中。
就在這時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男人,一腳踹開小花園的柵欄門,怒氣衝衝的走到男人的麵前,眼含憤怒的吼道:“大哥,你真的喜歡一輩子做個活死人嗎?你還要不要管管你家那個不孝子,他,他竟然敢搶咱們淩氏企來的生意。
簡直太不自量力了,仗著跟現任的州長大人有幾分交情,那小子長能耐了。大哥,我今天是來通知你的,如果你兒子淩峰再敢跟咱們淩氏企業作對過下去,你信不信我會讓他和他那個賤人娘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就算剛進來的男人,大吼大叫極盡的聒噪,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的菊花,就好像眼神空洞,耳朵失聰了一樣。
“活死人,嗬嗬,你就是個懦夫,活在自己編織的幻境中不敢麵對現實的懦夫。”氣急敗壞的男人如來時一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待男人離開後,臉上雖然沒有任何的表情,看菊花的眼神依然專注。可是扶輪椅的手背,青筋一根根全都爆了起來,半晌之後又恢複了平靜。
“大老爺,起風了,我推您回屋。”
伺候男人的傭人三七剛剛去給自家主子拿衣服,發現現任家主二老爺跑過來發瘋,他可不敢衝上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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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新任州長已經失蹤三天了。消息雖然沒有對外公布,但是州府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知道內情真相的一些人,就那麼冷眼旁觀著,他們恨不得州府再亂一些,再亂一些,越亂越好。
既然楚昊天敢不聽他們這些世家的話一意孤行,他們不介意換個聽話的人代替楚昊天。再等等,隻需再等幾天,確認楚昊天已經被白家請的殺手滅殺,他們就能改變雲之州的格局。
而楚昊天頒布的那些新的改革政策,全部都得作廢。什麼新舊城區改造?什麼醫療養老保障?這些亂七八遭的福利跟他們這些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有毛關係?
更可惡的是懲治貪官汙吏,簡直觸動了這些人的逆鱗。誰敢保證自己以及自己家族中從政的小輩兒,渾身上下都是清白幹淨的。得知白家要報複楚昊天,他們這些人樂得靜觀其變,甚至舉雙手讚成。
楚湘廉的書房裏,徐殿臣正一臉怒目橫眉冷對著站在不遠處的劉子軒,嘴裏各種指責的話一股腦的全都噴了出來。眼看著自己就要坐上州長嶽丈的位子了,他怎麼能夠甘心自己的未來女婿,在關鍵時候出事。
“你說你身為昊天的貼身秘書,你小子是幹什麼吃的?三天,三天了,他去了那裏?是生是死?你竟然一無所知?你覺得你是個合格的貼身秘書嗎?”
當初自己安排自己的親信白秘書,去給楚昊天當私人秘書是多好的事情。沒想到楚昊天不僅不接受自己的安排,還把白家給一鍋端了。
劉子軒在心中暗暗埋怨自家大哥黑心黑肺,自己躲在溫柔鄉裏養傷。卻讓他一個人麵對州府以及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各種指責以及謾罵。要不是念在徐瑞安的麵子上,他劉子軒早就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