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力運轉三個周天之後,林楚音機智果斷地,將那些發散到全身的功力全部收回丹田。

猛烈衝擊之下,丹田之中的星辰鬥宮像是陀螺一般滴溜溜地急速轉動起來,那像是一層厚厚雲翳遮蔽的外殼似是被拉扯撕裂,鬥宮之中的光從那裂縫之中透露出來。

那一瞬間,林楚音感覺自己全身的毛孔似乎都炸開了,那種輕靈通透,讓林楚音神清氣爽,禁不住就對著山穀長嘯一聲。

“不錯呀,這就突破武宗師了。”澹台瑤撤回了自身功力,拍拍林楚音肩頭,“這回總可以陪我喝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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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音看那杵在地上的酒壇子頗不秀氣的模樣,感覺自己要是舍命陪君子,讓自家師叔喝到盡興,自己十有十一得喝斷了片兒,便找理由挑剔道:“連個杯子都沒有,我可不要抱著酒壇子直接吹。”

“杯子好說啊。”澹台瑤雙手憑空一旋,便吸納周遭水汽凝出兩隻冰晶杯子來,“喏,這不就有了嘛。”

本來想借機溜了的,誰知小狐狸鬥不過老獵人,看著自家師叔一臉壞笑,林楚音就隻想捂臉:“喝喝喝,但我說好,隻喝三杯啊。”

“三杯就三杯,比我一個人喝強。”澹台瑤一邊說著,一邊拍開了酒壇上的泥封,將酒倒入杯中。

甘醇的美酒倒在純粹是由冰霜凝聚的杯子裏,便帶了一絲冷冷的水汽,酒液映著天上滿月,波光粼粼,仙氣滿溢,不需喝到嘴裏,隻是看一眼,都覺得醉了。

對於酒,林楚音雖不豪飲,但也能夠欣賞,此時端起來淺酌一口,隻覺得那酒液微微的辛辣,卻又混著一絲沁人心脾的涼爽,在這夏夜之中,簡直是無上享受。

“好酒,是金柳鎮的芙蓉甘吧?”林楚音咂咂嘴,品味著,“還是超過十年的上品。”

澹台瑤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麵帶讚賞地道:“不錯不錯,這確實是十五年的上品芙蓉甘。”

林楚音嘿嘿笑著,伸手拈了一顆花生,想要彈到嘴裏,誰知卻沒接住,讓其掉進了山穀。

“你這個小兔崽子,沒那個本事就別玩那些花巧,浪費我下酒菜。”澹台瑤給了林楚音一記爆栗,從袖袋裏摸出一個小紙包,塞給林楚音,“你還是吃你的梅子吧。”

打開紙包,發現裏麵是蜜漬青梅,林楚音頓時驚訝,笑道:“師叔你還真買了蜜餞堵我的嘴啊?我說著玩的。”

“作為長輩,在小輩麵前說了不算,威信何在?”澹台瑤不屑地撇撇嘴。

林楚音在兩人杯中各丟一顆,那清冽的芙蓉甘,因此帶了青梅與蜂蜜的酸甜,喝起來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看著懸在天上的明月,林楚音忽然想起李白那句“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便道:“這麼大好的月夜,師叔你幹嘛不去找我師父一起喝酒,那多美啊……不會你又把我師父惹毛了吧?”

“你師父我倒是沒惹,明早是天院課業,我不想攪擾她休息。”澹台瑤又給自己倒滿一杯,一仰脖全幹了,歎了一口氣道,“但我把你三師叔給惹毛了。”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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