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音看著曾茂被徐建遠打,便哈哈大笑。
徐建遠聽見笑聲,猛然回神,急急奔到酒家門口便要跪拜接駕。
想起之前跟望夜白說好了,這一個再跨進門的就扭斷脖子,林楚音便伸手指住了徐建遠:“哎哎哎,別說我沒提醒你,要跪跪外邊,要以死謝罪也死外邊,至少還混個全屍。”
那完全不明所以就已經被卷進風波的倒黴蛋立刻跪地,高聲頌道:“臣徐建遠參見太子殿下,願殿下貴體安康!”
雁離的兵部尚書是個武帝,功力也算不低,聲音於是遠遠傳出,周圍士兵與圍觀百姓當即跪倒一片。
李倫父子頓時臉色煞白,癱軟在地,曾茂想要跪拜,但手腳骨折不聽使喚,一不小心,就從驢車上翻了下來,又不知道壓到了哪處斷掉的骨頭,疼得嗷嗷直叫。
“你們的殿下不被你們氣死就不錯了,還安康。”林楚音撇撇嘴,一臉不屑。
徐建遠一看曾茂三人反應,就猜到了個大概,平日裏,這些小嘍囉們沒少幹些仗勢欺人的事兒,想想也知道這幾個家夥之前是個什麼嘴臉,徐建遠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趕緊將身子再伏低些,道:“是臣疏於管教,約束不力,願受一切責罰,請殿下息怒。”
望夜白終於起身,走到近前,道:“都免禮罷。”
百姓們紛紛站起,看向圈子中央三人,曾茂與李倫父子此時就算手腳完好,恐怕也嚇得站不起來,三人齊齊抬頭看著望夜白走向自己,抖得仿佛患了藍星病症帕金森。
“太……太子殿下饒命。”曾茂雖然抖,好歹還能說出一句囫圇話來。
這一下,就好像是關掉了靜音模式的按鈕,李倫和李常紛紛找回了自己言語的能力,哭天搶地死了爹娘似的求起饒來。
“殿下饒命,微臣知罪,微臣知罪!”
“微臣瞎了狗眼,冒犯殿下,求殿下寬宏大量網開一麵。”
“嗬。”望夜白冷笑一聲,道,“孤這次饒了你們,好讓你們下次再把別人趕出店門,抓別人下大獄,請別人嚐遍世間酷刑嗎?”
林楚音走過來,蹲在李常跟前,一把將李常的下巴捏脫了臼,眯著眼睛輕聲道:“留著你不殺,難道讓你以後滿世界宣揚,你曾經對著太子妃葷話連篇,結果還屁事沒有麼?”
李常聽見太子妃三字,嚇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隻剩下機械地磕頭,嘴裏含糊不清地嗚咽著什麼,大概還是在求饒。
望夜白朗聲道:“問問這些你們欺壓過的百姓,他們說能不能饒?”
話音落下,四周沉寂了半晌,所有人都像是被點了啞穴,無聲無息。
然後,凝滯的氣氛忽然打破,有人高喊了一句:“不能饒!”
“對,不能饒!”
“殺了他們!”
“殺了這群狗官!”
“打死他們!”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緊接著,一隻爛橘子就砸在了李常臉上。
這一下,可是徹底點燃了民憤,什麼臭泥爛菜葉統統飛起來,向著李倫父子和曾茂狠狠打了過去。
李倫父子平日裏作威作福,除了所處職位的實權,就是因為有曾茂撐腰,如今連曾茂都被收拾了,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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