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楚音想象中的大肉山並不相同,眼前顯然是甘醴國國主的人確實是個胖子不假,但更貼切的形容詞應該是敦實,那一堵牆一樣厚實的身板兒,一看就充滿了安全感。
“你幸虧是撞到了孤,要是撞樹上,鼻子怕不是都要碰扁。”
須發皆白的老頭頭一邊說著,一邊還拍拍杜添身上的灰土,笑得比那賣炸雞的老爺爺還慈祥,半點看不出是國主的模樣。
杜添嚇得不輕,一個勁兒地道:“小人沒長眼睛,衝撞陛下,求陛下恕罪,饒赦小人。”
跟著一起迎出來的杜方浩,看杜添魂不守舍,便拍拍杜添的臉,吸引他看向自己,道:“國主陛下什麼時候說要治你罪了?”
甘無恙卻忽然板起麵孔,聲音提高了些:“但孤也沒說不罰。”
“啊?”杜添剛準備鬆口氣,一聽這話,那心情又好像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
“罰你去給孤買城中那家排隊最長的百香果烤餅。”甘無恙哈哈大笑,“孤允許你路上偷吃一塊。”
杜添愣了半晌,這才如夢初醒般地應了一聲,一溜煙兒地跑了。
那甘醴的國主,此時才換作一副鄭重的模樣,向著望夜白躬身道:“甘醴國國主甘無恙,參見我雁離太子殿下,願殿下喜樂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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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附屬國,但甘無恙一把年紀,那體型彎個腰也確實不容易,望夜白於是特意扶了一把,道:“甘國主不必多禮。”
林楚音在一旁笑著道:“甘國主確實是個很慈愛的好國主啊,怪不得杜國相時時刻刻,想起來就誇你。”
顯然杜方浩已經告知過林楚音身份,甘無恙趕緊又以江湖禮節拱手道:“無恙見過隱靈山少掌門大人。”
“國主太客氣了。”林楚音擺手道,“我不過是沾了門派榮光,等我以後為這天下做出什麼功績,那時國主真心認可我,我便心安理得受你之禮。”
甘無恙笑眯眯地道:“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證明大人心懷天下,我就當提前覲見了。”
感覺這個老爺爺很對自己撇子,林楚音便很開心地點點頭:“那也行吧。”
望夜白開口道:“聽說適才有人行刺,可有抓到凶犯,具體情形如何?”
這次,卻是杜方浩接言道:“因為禁衛軍拚死阻攔,刺客並未近身,據說是個紫色頭發,臉上描繪著紫色蜘蛛的詭異男子,感覺應該也是魔族。”
林楚音道:“甘國主也收到過魔族的信嗎?”
“什麼信?”甘無恙一頭霧水的模樣,顯然並不知情。
杜方浩當即單膝跪地:“微臣之前收到過魔族的邀約信,讓我歸順魔族,我沒有理會,於是今天他們便派人來行刺我,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也來行刺陛下,這都是臣之過錯。”
“這又不是你勾結他們來行刺孤,哪來過錯。”甘無恙拉起杜方浩,道,“你不屈從魔族,更該嘉獎才是。”
望夜白搖搖頭,神色凝重地道:“這些邪魔歪道,一擊未中,定然不會如此善罷甘休,你二人眼下都有危險。”
“那怎麼辦啊?”林楚音攤攤手,“咱們兩個能保護一時,等咱們走了,他們說不定又來了。”
“不錯,咱們不能永遠留在這,護他們無虞。”望夜白說著,看向甘無恙和杜方浩,“所以,你二人也跟著孤一起,去白陽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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