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在聽到幾千人這個數字的時候，非常震驚，他下意識地問道：“這麼多？”
“多？”
那精瘦男子艱難地回頭看了一眼：“當初，這艘龍船進來時，整船足有18萬人。你知道當初那些人中，還剩下來幾個嗎？21個。”
韓非深吸了一口氣，他連忙去回憶這艘龍船進來的時間，似乎已經有15年的曆史了。韓非不得不驚歎，在這種環境下還能活15年，這些冉底都經曆了些什麼？
韓非將大鍋一甩，一大鍋黃血海參被海水包裹著，飛向了精瘦男人：“帶我去船底。”
那精瘦男人立刻用吞海貝接住，然後“吼”了一聲。緊跟著，韓非就看見一個又一個瘦的，跟人幹似的男男女女，上來準備分食。
隻聽那精瘦男人很慚愧道：“抱歉，不能帶你去船底，那樣我們都會送命。”
韓非皺眉。不過，沒等他細問，就看見了奇怪的一幕。
讓韓非驚訝的是，這些人竟然一點都不亂。不過，很多人都少了一隻胳膊。
每個人都很有秩序地抓起一塊黃血海參，然後隻咬一口。盡管他們是那麼的舍不得，但是依舊隻是咬了一口。
韓非不由得訝異：“他們？”
精瘦男子苦笑：“想要活下來，就得有規矩，就得團結。那些不講規矩，不團結的人，要麼被人吃了，要麼已經迷失了，要麼跳船逃生去了，要麼就成為了瘋子。”
韓非唏噓道：“你們不吃那藍色魚？”
精瘦男子：“吃，隻不過不會一股腦地瘋吃，那樣是找死。”
韓非雖然很想了解這個故事，但顯然，這個故事會很長，他根本沒有時間去聽！
韓非看向那個還在掙紮中的女壤：“你們會將她怎麼辦？”
精瘦男子看了她一眼：“她吃過的藍色魚太多了，需要把她綁起來。等她自己靠意誌恢複過來。如果不能恢複，她還是會被放逐到四層以下。”
韓非吸了口氣，沒有再管這個女人。別人這麼做，自然有這麼做的道理。
韓非收起大鍋，轉身就走。剛走幾步，忽然回頭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蕭瑟！”
出名字的時候，這精瘦男人還抬頭看了眼上，隨即道：“我不建議你去底層。那裏已經有人異化，徹底淪為怪物。”
韓非的嘴角翹起：“嗬！怪物。”
隻見韓非縱身一躍，直接從五層船艙的頂部，翻身跳下。
“嘭！”
隨著韓非一落地，甲板都被他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過了大概百息後，韓非轟退了十多個皮包骨，才進入霖下一層的交易市場。
隻不過，這會兒的交易市場詭異無比，裏麵各種各樣的攤早已破敗，一些門店也早已洞開。街道上，隨時都可見到枯骨，破敗的衣衫，粉碎的木頭，散落在四處的刀兵。
“呀！”
韓非剛進來不到10息，就看見一處門市內，一雙散發著藍光的眼睛。
“晃蕩！”
卻見那藍眼睛扒拉開一塊破木板，就朝著韓非衝來。等韓非看清楚了他的模樣，才驚訝地發現，這人渾身都已經變成鐮藍色，腦袋上的頭發都已經消失，雙手變成了利爪，牙齒鋒利得像是食人魚的牙齒。
“該死，玉啊！上了龍船，你特麼往哪兒跑不好？你往龍船的最底層跑？”
……
龍船之上，一個陰暗的角落裏，這裏水流嘩啦。有幾處水流交換口在湧入和流出海水。而這裏水艙的邊角處，有一塊不大的觀賞平台。擱以前，這就是讓人來挑選契約靈獸而修建的，範圍隻有不到50個平方。
像這樣的平台，還有很多。
而這50來個平方的平台上，有三個人正有氣無力地坐在這裏，還有一人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了。
在他們身子外圍，是一個詭異的網狀封禁。封禁外麵，不時地有詭異的藍色異種人類在往封禁上撞。
“轟！轟！轟！”
其中，一名女子艱難地苦笑道：“我們這些人還真是命苦！早知道注定得死，還不如一開始就跟他們拚了呢。”
旁邊，一男人笑了聲：“反正爛命一條。咱們算幹過大事了，流石坑咱們都能打穿，我已經滿足了。”
那女子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人，然後看向一眉清目秀，英俊無比的少年道：“張玄玉，咱們這都快死了。要不，我們把老王給丟出去，咱過兩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