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指甲在赫舍裏滿君齊的臉上停頓了一瞬。

然後又猛地在她臉上一抓,“你憑什麼恨她!你有什麼資格恨她!”

指甲深進肉裏,掛出並排的四條紅痕。

赫舍裏滿君齊吃痛一聲,繼續叫道。

“就憑她斷了我的生路!就憑她一個賤人,不配被那麼多人喜歡!”

女人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她的指甲漸漸收了回去。

可是過了一會兒,她卻連歎了兩聲,“可惜呀,可惜。”

有什麼可惜的?

難道她這個選擇的回答是錯的?

不見得吧。

赫舍裏滿君齊眼珠子轉了轉。

還不等她想出個一二三四五,女人就又隨手在旁邊拿了一個長條形帶尖刺的刑具,直直的往她嘴裏捅。

她邊用力,邊說,“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在背後嚼楚嫻的舌根子。”

赫舍裏滿君齊淚水漣漣。

今日之刑,比起那日殿外挨板,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嗚嗚嗚”的擺頭,想要躲避懲罰。

可是那狼牙棒上的尖刺,不紮在她嘴裏,就要劃到她的眼上。

赫舍裏滿君齊痛苦的嗚咽了一聲,然後把嘴巴張大,任由那尖刺進到自己嘴裏,把舌頭給紮了個對穿。

“你給我記住了,你以後但凡敢在背後說楚嫻一句不好,小心刑具伺候。”女人的聲音忽然變得惡毒了起來。

仔細一聽,似乎還有一點熟悉。

赫舍裏滿君齊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明白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可這密室裏實在太黑了。

她的眼睛根本適應不了。

倒是女人行動自如,如同行之白晝。

等赫舍裏滿君齊好不容易適應那些東西在自己嘴裏的鐵腥味,女人又迅速的把狼牙棒抽了回去。

一嘴的鮮血滴滴拉拉滴在擔架上和地上,赫舍裏滿君齊吐了一口血沫,囫圇道,“我哪裏得罪你了嗎?”

女人冷笑一聲,“你沒有得罪我,但是你得罪楚嫻了。”

一句話,在赫舍裏滿君齊心裏又重新泛起漣漪。

她真是,原本都想見了楚嫻繞道走了,可楚嫻仍舊陰魂不散!

在她的世界裏,帶給她無限的疼痛!

為什麼?為什麼!

這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活著,隻有疼痛是真實的嗎?!

赫舍裏滿君齊滿心的懷疑和疲累,在女人不知又叨叨了兩句什麼,終於因為失血過多,昏過去了。

女人看她模樣,叫人把她偷偷抬了出去,送回了王鴻緒府上。

站在陽光下,女人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後將手帕扔給剛才去接赫舍裏滿君齊的宮女懷裏,讓她拿下去處理了。

宮女將那方帕子攥緊了,然後抬頭問了一句,“主子,您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折的扮演楚嫻的親友啊?

逼她就範不是更快更直接嗎?”

還能有所掌控。

後一句,宮女沒有說出口。

“你知道什麼。”女人恢複了原聲,語調冷冷,咬文嚼字的方式有些刻板。

宮女連忙低下頭認罪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好啊。不知道,你才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