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揚看著白啟雲一個人放倒了這近百個人，全程都沒有別人插手的餘地。隻有“嗷！”“啊！”的慘叫聲在四處回響，沒到三分鍾，一切都結束了。白啟雲隻淡淡地側頭看了他們一眼，邁步要走，劉揚喊道：“等一下！”
白啟雲停住了腳步，劉揚走過去，他看見白啟雲身上濺上的些許血跡，以及他手腕處露出的白色紗布，也許，放倒這些人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容易。
“什麼事？”白啟雲淡淡地問道。
“那個……”劉揚說道，他突然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說起了，“你的傷，還好吧……”
沒有答話，劉揚覺得自己真是問了個愚蠢至極的問題，他自己知道帶傷戰鬥是什麼感覺。劉揚尷尬地道：“之前若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製得住萬俟敬，那件事我還沒有對你說聲謝謝。”
“不必。”白啟雲惜字如金。
“還有，”劉揚說，“雖然我不知道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是白家似乎是被劉家害了，是麼？所以我想對你說聲對不起，雖然可能沒什麼用。”
白啟雲微微眯起眼睛，那雙藍寶石一般的眼眸裏，看不出任何情緒：“你為什麼要為自己沒有插手的事道歉？”
“劉家隻有我一人了。”劉揚說，“如果我不道歉，就沒有任何人會道歉了，但是我知道，道歉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所以……我想知道真相。”
白啟雲沉默了三秒鍾，說道：“你太天真了，所以，有些事你永遠也不用知道。”
他轉過身離去，背影在風中略顯蕭瑟，這時候劉揚才意識到，白啟雲的外表，其實既不高大，也不強壯。一隻烏鴉從空中飛落，拍了拍肩膀，落在白啟雲的肩頭。那大概是大黑吧，劉揚想。
顧靈鬆走上來，問道：“你跟他說什麼呢？”
“不，沒說什麼。”劉揚說。
顧靈鬆有些幸災樂禍地說：“他呀，孤僻得很，除了大黑，沒有別人能夠近他的身……哦不對，大黑好像不是人哦……”
劉揚聳了聳肩，說道：“不管了，我們先回去吧。”
隻是走在回去的路上的時候，劉揚仍然想起之前在另一個時空中，吳遠對白啟雲說的話。
【殺了他，你自己也會死。】
他正想著這是，突然旁邊顧靈鬆揮手打招呼道：“喲！初霜？很巧嘛。”
唐初霜看了看他們，說道：“你們也出來浪了？”
“啥叫出來浪，辦正事呢。”劉揚說。
“這地方是個好地方啊。”唐初霜說，“真是的，一到這裏，都不想著正事了。不過說到正事，有件事倒是非得拿主意不可的。劉揚，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這裏的情況，通報給宏圖市異能協會？”
“這個……”劉揚說道，“其實我有點擔心，這麼好的地方，要是被協會的人知道了，指不定他們會做些什麼。”
“是啊。”唐初霜歎息著道，“所以啊，我現在是明白了，以前派來尋找桃花源的人，並不是全死了，恐怕也有很大一部分人，選擇了留在這裏。田博言不是說他很久都沒有出去了麼？說不定，就是為了躲避外麵的人的追捕。”
“嗯，呃，這種可能性我們之前也考慮過吧？”劉揚說，“但是，如果留在這裏，就意味著一輩子也別想離開了，因為一旦出去，被抓住了可是很可怕的。”
唐初霜摸著下巴，說道：“有一件事不得不說。”
“什麼？”
“妙妙……她已經皈依了桃花源了。”
“啥？！”
“這個地方對她似乎有獨特的吸引力。”唐初霜說，“她向來都是崇尚自由的家夥，而且，她喜歡不流血的競爭，這裏正好符合條件。”
“不流血的競爭？”
“商業精神。”唐初霜說，“冬嵐不是說過，錢就是愛和希望麼？錢在這裏能夠買到一切，包括異能。當然，有錢的前提是要有智慧和力量。”
“我不明白這算什麼吸引力。”劉揚說，“不過，說真的，我也不太想就這麼讓桃花源暴露在異能協會的眼皮底下。”
“那是你的事，我懶得管。”唐初霜笑道，“我們是兩支隊伍，現在不得不合作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不如就按照各自的意誌行動吧。”
“怎麼，你不打算再和我們合作？”劉揚吃驚道，“畢竟……”
“我隻是想要更多的自由而已，那樣，我才能憑自己的意誌去考慮接下來的事。”唐初霜說，“從今往後我不會再住在田博言那兒，方敏也跟著我一起，不過，之前還是承蒙關照了，謝謝。”
她說完這番話，正轉身欲走，劉揚問道：“你會把桃花源的事通報給異能協會上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