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鄉情怯,很多遊子都有這樣的經曆,張華勇這一次感受到了。
以前也許時間段,父母的年紀又不大,他想的也少。但這十幾年過去了,父母還好嗎?
不過當他到了自家的區時,頓時傻眼了,因為這裏已經建成了一個全新的社區,他完全不認識了。問一問這裏的人,都是新買的住戶,對這裏的老住戶沒有一點印象。
他又轉到張海波那裏,發現同樣被重建,這下子張華勇真傻了。
還有一點讓他非常尷尬,他找不到可以用的電話,以前街邊可以交點錢就用的座機都不見了,最後他找了個營業廳,買了個手機,這才按記憶中的電話一個個地打過去。
但是,他撥打的座機沒有一個是通的,這讓他徹底懵圈。
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下午,他想起來張海波是司氏集團在這邊的代理,所以查到這家公司的地址。
可他趕過去才發現,這家公司三年前都換人了,原總經理好像是姓張,但後來怎麼樣沒有人知道。
這怎麼辦?
他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大廣場的角落,靠坐在長椅上,尋思著是不是找劉威去幫忙。但是吧,這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可能為了這種事情去找劉威!
剛才在得到張海波幾年前才離開司氏集團的消息,現在他也不是很著急了。隻要張海波在,父母就不會有什麼問題,這一點他堅信。
張華勇正在發傻的時候,一對戀愛的年輕像投籃似的,把空瓶子往他邊上不遠處的垃圾桶裏丟,可兩人都沒丟進去,瓶子滾到了長椅邊。兩個人年輕人就笑了笑,又準備跑過來撿瓶子,這時一個菇涼走過來把兩個瓶子裝進了袋子裏。
本來也想文明一回的張華勇停了下來,習慣性地打量起這菇涼。
這菇涼年紀應該有二十出頭,鵝蛋臉,纖眉鳳眼,鼻梁,就是嘴唇不太紅潤,臉色並不太好。
她將瓶子裝進袋子裏就坐到了長椅上,眼睛掃著大廣場。
張華勇突然感到心裏又一陣急,坐也坐不住,於是起身回老區周圍的地方,試著能不能遇到臉熟的人,也多問問情況。
這一找又是幾個時過去,但依然沒有什麼線索。他非常無奈,慢慢地走到了兒時最喜歡玩的地方,以前老區邊上的河邊。
這是河也不太正確,但是把這河流成大河也不合適,張華勇時候隻能勉強遊個來回。
他正站在河邊出神,身後有人道:“一個爺們兒還能想不開,還是爺們兒嗎?”
這聲音很好聽,脆甜脆甜的,他回頭一看,在二十米外,一位菇涼正快步往這裏走,卻正是剛才撿瓶子的那位!
張華勇心裏有些好笑,鬱悶的心情打開了一個縫隙。
“你怎麼肯定我想不開?”
那菇涼一邊走,一邊注意看著他。
“沒想不開最好,雖然剛入秋,河水裏可不好受,遊泳也不合適!”
嗬,看來這菇涼是認定他要跳河了。
“哦,對了,我的水性還可以,跳河是淹不死的,你真不用擔心我會跳河。”
那菇涼的腳步慢下來,又看看張華勇的眼神。
“是我多事了,不好意思!”
她轉身就要離開。
張華勇這時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對這一片很熟嗎?”
那菇涼回頭道:“你有事?”
張華勇苦笑:“我有十幾年沒回來了,我發現我找不到家了!”
那菇涼嘴兒微張,一副吃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