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神把玩著手裏的紋盒，強壓下胃裏翻湧而上的早飯。
聽到晁千琳出那句“想到有點兒想吐”，他忽然苦笑起來。
【憤怒嗎？反抗嗎？努力嗎？】
他把視線落在眼前的柳柏臉上，放下紋盒，問：“奚族長，你想用什麼交換？”
手機對麵的奚滿月笑道：“合法身份？”
“你覺得我需要嗎？”
“你確實當慣獨行俠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手下留情的，我們四大家族的人丁已經夠稀疏了，再這麼跟你耗下去，我這個族長不好交代啊。”
“這麼你要柳柏，還要我手下留情？這可是兩件事。”
“晁千神……”
“我別太過分，”晁千神幹笑兩聲，“我很過分嗎？我現在可是反派哦。”
“你以為你的眼睛還沒暴露嗎？再少一隻，恐怕就不那麼容易監視千琳了吧？”
晁千神對空氣聳聳肩：“沒關係，我也不想再看到她了，會心疼的。”
“我知道這威脅不到你，可是如果她知道你的眼睛不再了呢？聽，她現在很想你。”
“嗬嗬，能怎樣？你知道我為什麼對家族的人見一個殺一個嗎？你們這些師手上都沒真正沾過血，見了太乙就被嚇得愣在原地，見了我這樣的殺人狂，連念咒都會慢半拍。老實，我是在幫你。有了我，你這個一刀殺了上千饒族長也不顯得那麼可怕了，對吧？”
“你想什麼？”
晁千神拿起手機，走到柳柏身後，玩弄著她的發尾：“我想，我已經不在乎千琳了，無論她怎麼想、怎麼做，都不可能改變我對這件事的處理方法。所以，如果你拿不出足夠的報酬，那就別浪費彼茨時間了，我很忙。”
奚滿月沉吟了一陣，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可以把齊升逸的靈氣豁免裝置給你。”
“喲，奚族長對我的計劃很了解嘛。這隻夠換一件東西啊。”
“我隻要柳柏。”
“OK，她下午會去找你的。”
“你知道我在哪兒？”
“是啊，順便告訴你一聲，下午我們要回蘇城去，你就不用在嵐城繼續找我了。既然你剛剛讓我手下留情，奚南我會一起帶過去的，放心。”
完，晁千神掛斷電話，把手機還給奚南。
奚南怒視著晁千神：“我不會逃也不會再和那邊聯絡，能不能放開我。”
“你這副要和我拚命的樣子好嚇饒，我膽子，不敢放。”
“晁千神，你到底想幹什麼？”
“了你也不會明白，不如老老實實地看著吧。”晁千神踱回辦公桌後，麵向柳柏，“柏，剛才我的都聽到了嗎？”
柳柏把兩手指尖相抵放在唇下，掌心分開，笑眯眯地對晁千神：“聽到了，教主大人，我現在就去。”
“別急，吃了中午飯再去也來得及，別餓著自己。”
“是。”
晁千神再次拿起紋盒，暗自思忖：【已經到了這種時候，為什麼命會讓千琳的命魂輕而易舉地被一個事外之人收走？這到底明張一仙也是參與神選的一員，還是明無神組背後的一派開始了最後行動？】
這樣的思考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分鍾，他就踱步到空曠的廚房，打開原本屬於長蛇錢中華的冰箱，從中取出那兩個鍾家饒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