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升逸歎了口氣:“放心吧,我還能堅持住。”
晁千琳忽然想起任道是說雛子最大的難點是活到神選之日:“難道我哥把那個墜子給你,也是為了幫你續命嗎?”
齊升逸笑得有點兒嘲諷,沒說話。
晁千琳隨即恍然——在續命的不隻是齊升逸。
“果然,你希望自己也能堅持到那一天……”
“對。”
“那一天,滿月能從死者複生的實驗成功裏拿到足夠的因果,成為神?你要等那個契機,或者說,那個機會與你太太會麵。”
齊升逸顰眉微笑:“或許吧。”
晁千琳一聲歎息:“不回答,不回答,還是不回答……總之,我不會阻止滿月,我要抵抗的是神本身。”
齊升逸卻搖頭:“不是不回答,隻是……我也不知道,我確實是那麼期待著,但實際上,我僅僅是從環推斷出那一天對我至關重要,至於到底為什麼重要,我真的不知道。”
晁千琳一驚,隨即想起:“齊老板,這麼說,你看得到因果,所以看得出到底誰是雛子,誰是‘它’?”
齊升逸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你就是以這個為標準,找上了任道是?”
齊升逸依舊沒有反應,連一句“不可告”都沒有說。
晁千琳歎了口氣,苦笑道:“白和?”
對方點點頭。
是啊,他壽數也已經遠遠不夠了,這些事,隻要說錯一句,就可能打破他好不容易掙得的天命。
齊升逸一直看著她,見她又為其他事溜號,忽然笑了起來:“你該不會以為我是想讓你明白什麼,才會對你講我的故事吧?”
晁千琳對他看透自己所想並不意外:“不是嗎?”
對方隻是歎息一聲:“我應該是,不希望留在世間的都是敗績和惡名……”他渾濁的雙眼看向自己的掌心,眉峰擠壓出一滴眼淚,“千琳,如果我幫了你,你會原諒我嗎?”
晁千琳明明記得二人這次初見時齊升逸一再否定“原諒”一詞,此時此狀再次提起,卻顯得這般淒涼。
她不禁懷疑昨夜那些讓人不忍麵對的情況其實他一清二楚,甚至根本就參與其中。
齊升逸等了許久都沒等到疑問或答複,抬眼卻看到晁千琳埋首膝間似在哭泣。
“千琳,你怎麼了?”
晁千琳沒抬眼,隻微弱地搖頭。
“他回去了?”
【果然。】她點點頭。
昨天晚上晁千琳一回到浴室,就察覺到客廳裏體量驚人的逆流靈氣,本以為是奚鉤月發覺她溜走正自發火,一打開通往客廳的門,就看見了讓她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的一幕。
失蹤多日的藍晶正在沙發上,把不可一世的魔按住親吻,手腳並用地撕扯著她的衣服。
晁千琳的第一反應是退回浴室,重新開一次門,看看外麵的世界會不會刷新出什麼更奇妙的劇情。
然而沒有。
而且,察覺到她就在背後看著藍晶也沒有停下動作,奚鉤月則像是被那人抓了把柄一樣,明明不情願到攪動了整個小區的靈氣,卻偏偏沒有肢體動作以外的反抗,隻是求助似的看向晁千琳。
一旁的客房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衛語信對晁千琳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