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淡然的語氣讓王長勝隻能幹笑:“這……您是認真的嗎?”
“我可不像他那麼滿嘴跑火車。”
“我能以我個人的立場問下原因嗎?”
晁千神遲疑片刻:“因為他,很聒噪?說實話,我也是剛好看到你們的人才想著給你們打個招呼,如果你不信,就當我沒說吧。”
“抱歉,我不太明白。”王長勝正給衛語信發消息詢問該怎麼與他交涉,隻能盡量拖延時間等待那邊的回答,“恕我直言,您好像不知道他在哪兒吧?”
“我當然知道,他在我家裏,我妹妹身邊。”
“可是環線那麼長,還是有很多選擇的。”
“如果你這麼說的話……”
晁千神話故意隻說一半,王長勝便靜靜聽著電話對麵沉默下的雜音,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嚇得他差點兒把手機脫手,緊接著就是另一聲慘叫,再然後是一片騷亂和叫罵,持續了半分鍾後,一切歸於沉寂。
晁千神的聲音再次傳來:“監國門的人我都料理了,幫你理解下我的意思。順便,這些人都算是你害死的哦。”
人類死亡前的恐懼和驚叫他隻在影視作品裏聽過,現下隔著電信號,比隔著熒幕還沒真實感,王長勝目瞪口呆,隻覺得自己更加無法理解晁千神的意思了。
他努力回憶著在嵐大科學會堂做講座時,那個坐在教師席奮筆疾書,沒抬過幾次頭的男人。對他這種真正的社會精英來說,對方的倨傲小家子氣到有些幼稚,很讓他瞧不起。
可是衛語信曾經告訴過他,紅榜後巷裏那條火爆網絡又被監察下架的視頻主角就是晁家兄妹,或者說,是晁千神。而且,對方奪走了衛語信對晁千琳的目光,奪走了安靈教並將它發揚光大,
不提別的,單隻是蓋過晁千琳的光彩彙聚半個互聯網和衛語信的視線,就足夠他個傳媒行業的研究學者對這個男人另眼相看。
誰知等了許久,衛語信都沒有回消息給他。
王長勝有點兒慌了,他對裏世界的了解不多,親眼見過的法術也隻有任道是的土遁術,不知道晁千神會不會擁有某種“隔空打牛”的法術,放出話來之後立刻就能實行。
而且,上次衛語信把那件法器交給鍾家的事似乎把任道是惹毛了。
雖然為了讓他安心,衛語信把現在這夥兒“法外狂徒”的來由告訴了他,但在王長勝看來,任道是和晁千神並沒有什麼區別,甚至比起陰晴不定卻有跡可循的晁千神,不動聲色地幹出反人類行為的任道是更讓他忌憚。
既然晁千神和晁千琳以外的雛子都有交集,說不定那枚法器就是為了讓任道是對衛語信產生芥蒂,以便晁千神想要鏟除衛語信時支使任道是呢?
旁觀者清著實不假,衛語信無法及時回信的原因正是如此。
一收到王長勝的消息,衛語信就找了個借口回到房間,避開了晁千琳。
誰知他剛一看到內容,任道是就從隔壁的牆麵中遁了進來,摩挲著手中的桃木劍:
“晁千神讓我殺了你。”
“不是吧,他的宣戰其實是這個意思?”
任道是聳聳肩:“他從來不按套路出牌,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俠饒命啊……”衛語信頹然地坐在床邊,象征性地嘟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