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歌豔舞的宴會在午夜的時候開始散了,三三兩兩的人群也開始在各自侍女丫頭的攙扶下開始朝自己帳篷走去。握也迷身著單於盛裝,抹了下嘴角在篝火即將熄滅的時候漫步到馮姝帳篷內。
帳篷內燈依然點著,穎兒見握也迷進入帳內,知趣的離開了。握也迷仔細看了看眼前女子,濃妝豔抹,鳳冠霞帔,與當年第一次見麵時的情形完全不一樣,像是多了一樣風韻似的。慢慢靠近馮姝,借著昏暗的燈光想好好看清眼前女子的容顏。
馮姝低著頭,不敢看握也迷,不知為何她此刻有些緊張,雖說也不是第一次嫁給他了,但這麼認真,這麼隆重的嫁給他卻似乎還是第一次。握也迷輕輕坐在馮姝身邊,伸手將馮姝冰涼的雙手握在懷裏,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閼氏,沒有其他,我希望從今天開始,我們能好好過日子,我們一起營造一個美好的未來。”
馮姝心中笑了笑,苦澀著,卻不知該說什麼。她低著頭半句話都沒說出來,也不敢看握也迷熾熱的雙眼。“從今天起,你之前是誰,咱們之間的任何過往都成了過去,以後我們好好生活好嗎?”他像是在征詢,又像是在祈求。他如此模樣,倒是叫馮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馮姝半天沒說話,隻是靜靜坐在那裏,帳篷內燈光搖曳,握也迷伸了伸手打算去撫摸馮姝的臉頰,忽然有什麼東西在眼前閃過。那個纏綿的夜晚,那個揮劍刺向他的女子,握也迷渾身一個激靈,倒吸了一口涼氣。伸出的手慢慢縮了回來。
“以後在匈奴要是誰敢欺負你,你都可以告訴我,本單於可以對你發誓,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你了。”握也迷道。“謝單於。”馮姝終於說話了,此刻也終於抬頭迎向握也迷那熾熱的眼神了。握也迷就這樣和馮姝對視著,兩人雙眸中映著對方的影子,搖曳的燈光下,情到濃時,握也迷忽然覺得體內一股熱流湧動,他知道他必須盡快熄滅這胸中的熱流,然而,抬了抬手握也迷最終還是放下了。
“你早點休息吧。”握也迷起身,向馮姝道。而後一個人快步走出帳外,他去的是寶兒的帳篷的方向。馮姝呆呆坐在原地,雖然搞不清楚握也迷在想什麼,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她就可以不用伺候他自己該幹什麼幹什麼了。
寶兒的帳篷內霧氣彌散,兩個赤裸的男女交相換著姿勢,偶爾還能聽到男女喘氣似的低吟。這一夜馮姝一夜未眠,頭腦中閃過以前許多人的畫麵,劉曲歌、鄭吉、握也迷、壺衍堤、顓渠閼氏、狐鹿孤單於、霍光、劉詢、霍雲、常惠等等,似乎許多重要的事情將重新發生在她身上,她不得不重新的,仔細的捋一捋。
握也迷終於發泄完胸中的欲火,躺在床上,身邊的女子早已被他折磨的嬌喘著躺在床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雙眼望著帳篷頂端,握也迷此刻內心隻想著一個人,那就是馮姝,一如方才的翻雲覆雨,他也隻當身下躺著的激烈運動的女子是他今日剛剛取進門的閼氏--馮姝。此時此刻不知道她在幹嘛?竟是如此的想念她,就連片刻的分離都覺得時間太長。
穿上衣服,撩開帳門,借著白茫茫一片的雪色,握也迷輕輕踩著步子來到馮姝帳篷門口,守衛的侍衛早已休息去了。帳篷內燈光通明,難道她此刻還沒入睡,是在想他嗎?站在帳篷外,他不敢入內,隻是偷偷看著,就那麼看著。
天蒙蒙亮的時候,格穎端了盆熱水過來,馮姝梳洗完畢,走出帳外,卻迎麵看見了似乎有些春風得意的寶兒,隻見寶兒在侍女的陪伴下輕輕向馮姝走來,待走到近前,挑來挑眉,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單於一晚上都沒安生,大概是太累了,現在還沒起床呢。姐姐這是要去見單於嗎?”
馮姝心中一笑,卻也沒表現出來,她又沒說要去見誰,這寶兒大清早的過來無非就是告訴她單於昨天在她那過夜的,這跟她馮姝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真是好笑。雖說心中是這麼想的,麵上卻不好表現出來,似乎假裝不屑的看著眼前傲嬌的女子,並未說話。
寶兒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也就是打擊馮姝而已,昂著頭,傲嬌的和侍女一起離開了。格穎站在馮姝身後,目送著寶兒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地道:“她算什麼東西,想當初也不過是伺候閼氏的丫頭而已,憑什麼跟您爭寵。”聽到格穎此言,馮姝幾乎想笑了出來,爭寵?這個詞在馮姝的生命中還從未出現過,此時此地,她不屑於,也從沒想過要幹這種事。對她來說那簡直太無聊了,隻有無聊的人才會幹那些無聊的事情。